但他同伴看了一眼,却说了一句:“你戴着很好看”。
那语气之诚恳,完全不像敷衍,甚至是真心觉得帽子很好看,也想自己戴戴看。
这时,另一边的一个女孩子忽然站起身,走向了男人。
“你这帽子......”
“帽子怎麽了?”男人下意识摸了摸帽檐。
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同行的男人打断。
“妳跟他说这些干嘛?”
女孩挑了挑眉,语气十分正经。
“提醒他别乱碰门里的东西,别是什麽会触犯禁忌的东西吧。”
这一来一往的,礼帽男人也听明白了,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反而还觉得对方不怀好意,觊觎上了他的帽子。
“可我觉得这帽子很重要,说不定是线索呢!”
他说着还小心地抚了抚帽子,彷彿那是什麽稀世珍宝。
可如果线索就藏在帽子里,那跟他戴不戴也没关係吧。
见他这般,女生也没再多说,便带着同伴走了。
毕竟会死的人,不管别人怎麽劝也拦不住。能好心提醒一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是因为这段小插曲,四人才忽然发现,除了他们和刚才那对男女,其他人似乎压根没觉得那顶凭空出现的帽子有什麽异常,彷彿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陳非他应该活不久了
吴崎小声嘀咕:
吴崎这帽子也太诡异了吧……不会是谁被盯上了,就会梦到它吧?
祝柱也看了那人的帽子一眼:
祝柱那个帽子看起来不便宜耶!
三人齐刷刷地看她,表情複杂。
陈非忍不住扶额。
凌久时死鱼眼:
凌久时就算不便宜,妳也带不出去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狐疑的看了祝柱一眼。
凌久时要不是我确定妳后半夜没出去,不然真的要怀疑这是妳送的了。
毕竟这人半夜还能跑去给人送温暖。
祝柱腼腆的摸了摸脑袋:
祝柱我不是多啦a梦啦......只有送卫生纸和益生菌而已.....
三人:......
如果他们说这不是在夸奖她,她信吗?
不远处正发着呆的王天心忽然一惊:!!
原来昨晚的东西是她送的!?
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再看向祝柱的眼神已经从惊恐变成了感激。
昨晚他太着急就忘了带纸,那玫瑰味的卫生纸真的救了他一命。
他不由地在心里感叹:唉,这门里还是有好人的啊!
吃过早饭后,四人打算去找镇长谈谈昨天在罐头厂里见到的小孩尸体。
去广场的路上有一道分岔路,其中一条是延伸到隔壁县市的土路,沿途全是稻田。
稻田里竖着几个稻草人,笔直排成一列。风吹过去时,吹起它们的衣襬,将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是在远处默默张望。
听旅馆那个爱睡觉的NPC阿伯说,那片田是若水镇租给隔壁小镇的,但并不是折现,而是让镇上的孩子能免学费去隔壁小镇读书。
这对有点穷的若水镇来说,也算是互利互惠。
祝柱路过时还数了数,发现田裏有三个稻草人。
经过广场时,他们发现寻人启事竟然又多了一张。
吴崎凑近一看,发现还是个熟人,就是那个劳伦的姐姐!
吴崎她怎麽也失踪了啊?
他们打探过,镇上一共就八个小孩,加上劳伦姐姐,如今已经失踪了四个。
凌久时不自觉地皱起眉,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安,总觉得这失踪的小孩数量和这扇门的期限有关联。
横跨了广场,他们走进一栋破旧的建筑物里,镇长的办公室就在里面。
镇长听完之后表情有些微妙,表示自己会再带人过去看看。但从他闪烁的眼神里,不难察觉镇长似乎有所隐瞒。
在陈非和凌久时的一通套路下,镇长才终于开了口。
“其实我们也不清楚……只是,每年都会发生几次这样的事。”
凌久时所以这不是第一次小孩无故失踪了?
镇长点了点头:“事实上是这样。这镇上似乎有某种人......又或着什麽东西总想把孩子带走。”
“所以每年这时候我们都会让孩子放假,不去上学。”
祝柱想起了刚才经过的那条田路,好奇的问:
祝柱他们上下学都会经过那条田路吗?
“是,我们这里靠海,佔地面积又不大,出镇的路只有那一条。”
这件事似乎困扰了镇长许久,耐心的回答完祝柱的问题后,又继续说道:
“让孩子们放假一开始确实有用,去年都没有孩子失踪。但今年......不知道为什麽,就算让孩子们待在家里,也还是有人不见了。”
镇长还说,目前失踪的四个小孩里,有两个是在家里消失的,另外两个则是不知道怎麽跑出去的。
结合先前的线索和在罐头厂看到的尸体,这两个孩子多半是被那里的怪东西抓住了。
镇长听完他们想在一起去一次罐头厂的提议,面色凝重却没拒绝,点了点头。
一行人穿过镇中心往郊外走,途中必经那片稻田。
风吹了过来,带着田里特有的青草气息。
祝柱没忍住多看了一眼,这一看却疑惑的歪了歪头。
最靠近他们的那个稻草人,好像比刚才的角度偏了一些,像是转换了方向。
陳非怎麽了?
陈非注意到她的目光,也跟着望去。
祝柱挠了挠头,伸手指了指田里:
祝柱那个稻草人好像换了个方向耶
镇长闻言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瞬的僵硬。
他抿了抿唇,目光不自觉落在田里,不知想到了什麽沉声道:
“这片田……不太乾淨。”
短暂的沉默后,陈非追问:
陳非您刚刚说,这条路是小孩们上下学必经的路对吧?
“是。小孩上学放学都得走这里。大人也是,进出小镇都会经过。”
“而且......很多人都曾说,经过时会感觉有道目光盯着自己,可一回头看却什麽都没有。”
吴崎这话怎麽说啊?有问题的不是罐头厂吗?
镇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望了眼田里的稻草人,声音很轻:
“我只知道……不可以盯着这片田太久。”
语毕,他像是害怕在说出些什麽不该说的,快步的往前走了。
可等冷静的镇长到了罐头厂时,却沉不住气放声尖叫了出来。
“啊!这里是怎麽回事!?”
“那树好端端的怎麽倒了!还砸穿了屋顶?!”
他指着天花板那个惊天大洞瞳孔地震,气到都手抖了,看起来被这个惊喜吓得不轻。
陳非......
凌久时......
吴崎......
祝柱......
三人默默望向罪魁祸首。
而闯祸精祝柱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努力的想装没事,但又装不下去,最后只能朝三人露出一个傻笑。
嘿嘿。
三人一齐沉默:......算了。
奶爸一号凌久时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凌久时可能是昨晚被雷劈倒的吧,天灾人祸嘛。
“昨晚有下雨吗?”
镇长一愣,眼神出现一瞬的茫然,彷彿在怀疑自己的记忆。
奶爸二号陈非张口就来:
陳非打雷是云层放电现象。至于没下雨……那得看云层的含水量,若是不足,没等到下来就蒸发掉了,所以可能会出现乾打雷的情况。
他推了推眼镜。
陳非这属正常现象。
甲方吴崎听得一愣一愣的,但他人很nice,跟着响应道:
吴崎他说得对!
莫名奇妙补充到新知识的镇长:......是这样吗?
知识以一种歹毒的方式鑽进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