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聚会上,刘耀文喝了不少果汁,他走到我身边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柑橘的香甜。
刘耀文"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的声音很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果汁罐的拉环。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水差点洒出来。就在这时,班长拿着麦克风大声宣布要拍集体照,刘耀文的话被打断了。拍照时,他站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发顶。
毕业典礼结束的时候,刘耀文背对着我擦黑板,肩胛骨在薄薄的校服下随着动作起伏,像两只困倦的鸽子。他擦得很慢,像是在拖延什么,粉笔灰簌簌落下,在阳光里形成一道朦胧的雾帘。
我假装整理书包,余光却瞥见他抬手时露出的一截手腕——那里还留着上周体育课我帮他系护腕时,不小心用指甲刮出的红痕。
路人甲"要拍就快点。"
闺蜜用气声说,把手机塞进我汗湿的掌心。
往后退时,我的小腿撞到课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刘耀文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回头,只是突然换了姿势——原本随意挽起的袖口被重新整理好,遮住了那道痕迹。
取景框里,他的指尖正擦过"毕业快乐"的最后一个笔画。阳光突然变得很亮,把他耳后的绒毛都照得清晰可见。就在我按下快门的瞬间——
他忽然偏头,左手背在身后,食指和中指轻轻交叠,比了个似是而非的"V"。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微红的耳尖,和嘴角没藏住的一丝笑意。粉笔灰落在他肩头,像一场微型雪。
后来洗出来的照片上,有我们心照不宣的证据:他左手小指上沾着的蓝色墨水,是昨天借我的那支漏墨钢笔留下的;而我慌乱中碰倒的水杯,洒出的水渍恰好连成一颗歪歪扭扭的心形。
刘耀文"以后常联系啊。"
散场时,他这样对我说,眼睛亮晶晶的。但那个夏天过后,我们就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各自飘向不同的城市。他去了南方的大学,而我留在本地。偶尔在朋友圈看到他的动态,我都会盯着照片出神,却从未点赞或评论。
两年后的夏天,我作为实习老师回到母校。大学的生活虽然轻松一些,但是依旧没有高中时的深刻。推开高三(7)班教室门的瞬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粉笔灰、木质课桌、还有窗外那棵老槐树的味道。阳光依然从那个角度斜射进来,在黑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
教室里空无一人,暑假的校园安静得能听见蝉鸣。我走向讲台,手指抚过斑驳的桌面,那里还留着不知道哪届学生刻下的"早"字。头顶的老式吊扇积了一层灰,我踮起脚去拉开关。
"吱呀"一声,扇叶开始转动,带起一阵微风。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扇叶上飘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弯腰捡起,呼吸顿时凝滞——那是一片金色的心形亮片,边缘已经有些褪色,但形状依然完整。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仿佛又看见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看见刘耀文笑着把亮片放在我课本上的样子。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亮片的边缘轻轻刺痛掌心。
刘耀文"这是...我当年藏在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