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好望角的鲸歌与风铃草
极光爬上窗沿那日,沈熠星和江慕云踏上了前往好望角的旅程。飞机穿破云层时,沈熠星望着舷窗外的云海,想起昨夜民宿里那张写着 “下一站:好望角的鲸歌与风铃草” 的枫叶,指尖轻轻摩挲江慕云轮椅扶手上的纹路,“你说,鲸歌会和我们的风铃合奏吗?” 江慕云笑着转动轮椅,从侧袋掏出个小玻璃瓶,里面极光冰芯折射出细碎的光,“等它融化时,说不定鲸歌早把旋律融进海风里了。”
抵达开普敦港口,咸湿的海风裹着阳光扑面而来。两人沿着海岸线找鲸落观测点,沈熠星突然被路边一丛风铃草绊住脚步 —— 蓝紫色小花在风里轻轻晃,像极了他们收集的那些迷你风铃。江慕云从速写本里撕下页纸,用炭笔快速勾勒出风铃草的轮廓,“该把它和冰岛的极光冰芯、爱琴海的珊瑚碎屑放在同一页标本册。” 沈熠星笑着应和,却在低头时发现草叶间藏着枚贝壳碎片,刻着 “好望角·南风4.7m/s”,正是他们收集贝壳标本的格式。
黄昏时分,终于等到鲸群洄游。灰蓝色的鲸背破开海浪,庞大身躯擦过落日余晖,低沉鲸歌漫过整片海域。沈熠星把从世界各地捡来的风铃零件取出,借着海风让它们叮当作响,江慕云则调整棱镜装置,让夕阳透过棱镜,把风铃的影子投在沙滩上,与鲸群的剪影重叠。“你听,” 沈熠星眼睛发亮,“鲸歌和风铃在和声呢。” 江慕云指尖轻点轮椅扶手,金属与海风共振,“这是我们的‘环球风铃’新乐章,比美术馆展览的更生动。”
夜里宿在海边小木屋,沈熠星在贝壳标本册新页写下:“好望角的夜,鲸歌是深海的风铃,风铃草是陆上的星。” 江慕云从背包掏出个铁盒,里面是十二张新的 “拒绝求婚声明”,不过这次每张背面,都画着好望角的鲸与风铃草。“巴黎那次是意外,” 他轻敲铁盒,“但这些空白声明,说不定哪天就用不上了 —— 毕竟有人总把浪漫藏在旅途里,等我找到最特别的方式……” 沈熠星笑着用手肘撞他,却看见他速写本里,藏着张婚礼策划草稿,背景是好望角的灯塔,缀满风铃草。
次日清晨,他们跟着渔民出海找鲸落。船行至深海区,沈熠星趴在船舷,看见阳光穿透海水,照亮海底沉落的鲸骸,那上面附着的贝类、珊瑚,像极了他们收集的标本。江慕云把贝壳风铃系在船桅,海风掠过,铃声混着咸涩气息飘向远方。“你说鲸落是鲸鱼给海洋的礼物,” 沈熠星转头,发丝被海风吹乱,“那我们收集的这些,是给彼此的‘星图’,每颗贝壳、每缕风,都是坐标。” 江慕云握住她的手,轮椅在摇晃的甲板上稳稳当当,“下一站,我们把坐标画在乞力马扎罗的雪顶,还是亚马逊的雨林?”
返程路上,沈熠星在电脑敲下小说新段落:“他们在好望角听过鲸歌与风铃的和鸣,知道有些浪漫不必困在戒指里,只要脚印还在丈量世界,约定就永远鲜活。” 江慕云把新收到的纸莎草纸铺开,上面埃及友人用象形文字写着 “愿你们的旅途,永远有鲸歌相伴”,而他悄悄在页脚,用炭笔添了行小字:“也有我,在你身旁。”
当飞机再次穿云而过,沈熠星望着逐渐变小的好望角,把那片刻着 “好望角·南风4.7m/s” 的贝壳收进标本册,江慕云则转动轮椅,指着舷窗外更远的天际,“下一站,我们去看乞力马扎罗的雪,听说那里的冰川,藏着和极光冰芯一样美的故事……” 而他们的影子,正随着飞机的航线,飘向又一个未知的、浪漫的远方,像两条永远交缠的星轨,奔赴下一场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