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玉看着两人客套疏离的模样，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你们这么客气做什么？又不是不认识。”她扯了扯袁慎的袖子，“以前不都好好的吗？”
袁慎垂眸看她，唇边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今时不同往日。”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如今你身份不同了，我们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随意。”
郑楚玉怔住，心头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酸涩。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确实有什么东西变了，就像指间流沙，明明能感觉到它在流逝，却怎么也抓不住。
就好像他们都变了，只有她还在问你们为什么不会跟从前一样了。
初璟站在一旁，目光在两人之间短暂停留。他整了整袖口，语气平静：“我有要事需与魏侯相商。”
袁慎直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表情：“魏侯此刻不在城中。”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竹筒，“若是急事，可飞鸽传书。”
初璟接过竹筒，指尖在竹节上摩挲了一下：“多谢。”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落叶。郑楚玉看着两人之间客套而疏远的互动，胸口闷得发疼。
“我累了。”她突兀地开口，声音有些哑，“先回去了。”
不等两人回应，她便转身往城内走去。
身后传来袁慎温和的叮嘱和初璟低沉的应答，可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在青石板路上。
……
郑楚玉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懊恼地捶了两下床榻。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初璟明明救了她，而她居然还对他甩脸子。
正郁闷得想打滚时，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
“进来吧。”她慌忙坐起身，胡乱理了理散乱的鬓发。
门吱呀一声推开，初璟逆着光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卷竹简，他反手合上门扉，声音比平日柔和许多：“姑娘别生气了。”
郑楚玉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有、有什么事吗？”她结结巴巴地问，手指无意识揪紧了被角。
初璟缓步走到她面前，将竹简递过来：“有件事要麻烦姑娘。”他垂下眼睫，竟显出几分罕见的局促，“我不识字...想请姑娘帮忙看看，这上面写的可对？”
“你骗谁呢！”郑楚玉脱口而出，可看他神色认真，还是狐疑地接过竹简。
刚展开就僵住了，竹简上遒劲的字迹力透简背：
【臣愿与魏国结盟，唯有一求——入赘魏室，请郑氏楚玉娶臣为夫。】
“你疯了？！”她手一抖，竹简啪嗒掉在榻上，耳尖瞬间红得滴血，……这、这种玩笑也敢开？要是让我表哥看见……”
“不是玩笑。”初璟单膝跪在榻前，突然抓住她发抖的手。
窗外蝉鸣突然喧嚣起来，郑楚玉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吓人。
她这才发现他耳根也红得厉害，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炽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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