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传来那日,渔郡城内的气氛骤然紧绷。
初璟站在廊下,看着侍女们匆忙收拾行装,转身对太夫人深深一揖:
“请太夫人与老夫人暂避锋芒,车马已备好。”
徐太夫人握着鎏金手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个年轻人。
两个月来,她冷眼旁观,本以为这武山国世子另有所图,却见他日日为城防奔波,甚至亲自教守军改良弓弩。
此刻他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玄色劲装下隐约露出包扎伤口的白布。
“我听闻,”太夫人突然开口,手杖重重敲地,“苏娥皇是你亲姐?”
郑楚玉心头一跳,正要辩解,却见初璟不避不让地迎上太夫人目光:
“是。但她若敢伤魏国一人……”他解下腰间玉佩砸在石阶上,玉碎声清脆刺耳,“便如此玉。”
太夫人瞳孔微缩。魏母已经红着眼眶拉起初璟的手:
“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初璟轻轻抽回手,“五万大军压境,总得有人拖住他们。”
他看向郑楚玉,声音突然温柔下来:
“你带太夫人他们从密道走。”
郑楚玉死死攥住他的袖角:“你又不通兵法!”
“谁说的?”初璟突然笑了,从怀中掏出一卷染血的布阵图,“这两个月,我可没闲着。”
太夫人突然上前一步,苍老的手按住初璟肩膀。她摸到了铠甲下未愈的箭伤,感受到年轻人瞬间绷紧的肌肉。
“你且宽心,魏国还不需要一个年轻人来抗,孩子,你带着他们走,我留在这里。”
小乔提着裙摆匆匆跑进院子,发髻都松散了几分。
她面色复杂地停在众人面前,深吸一口气道:
“探马来报...苏娥皇带来的军师,是纪咏。”
“纪咏?!”郑楚玉先是一怔,随即眼睛亮了起来,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太好了,我们不用离开了。”
魏母惊得手中的帕子都掉了:“楚玉!你莫不是糊涂了?”她急得直拍腿,“那纪咏现在可是苏娥皇的人啊!”
郑楚玉转身握住魏母发抖的双手,眉眼弯成月牙:
“姨母放心,夫子绝不会伤害我们的。”她语气笃定得像在说太阳东升西落,“您忘了吗?当年我贪玩落水,是夫子跳进冰河里把我捞上来的。”
初璟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剑柄:“纪咏...可是当年在良崖国做太傅那位?”
“正是。”郑楚玉点头,发间珠钗随着动作轻晃,“夫子表面投靠刘琰,实则...”她突然噤声,狡黠地眨眨眼。
太夫人拄着拐杖重重敲地:
“你这丫头,话别说一半!”
小乔突然掩唇轻笑:“祖母别急。其实...”她凑到太夫人耳边低语几句,只见老人家的眉头渐渐舒展,最后竟露出一丝笑意。
初璟无奈地按住她忙碌的手:“就这么确定?”
“当然!”郑楚玉仰起脸,阳光在她眸中碎成金屑,“夫子教过我,”她突然踮脚凑近初璟耳边。
“'卧底要卧得深,演戏要演得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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