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天花板在视线里摇晃,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
吴鱼茫然地眨了眨眼,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试图回想自己的名字,可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无论如何拼凑都只剩空白。
这种虚无的缺失感沉甸甸压在胸口,让她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劳。
一滴泪突然滚落,洇进雪白的枕套。
她不知道为什么哭,只是没来由地感到委屈。
一万三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病床上的少女抱膝而坐,长发垂落如瀑,而晨光正将她透明的泪珠串成水晶项链。
一万三看着病床上蜷缩的身影,胸口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他快步上前,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怎么了这是?伤口还疼吗?”
吴鱼缓缓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里盛满陌生的茫然:
“你是谁?”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一万三头上。
他僵在原地,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发出声音:
“你...失忆了?”
“失忆?”吴鱼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只困惑的幼猫。
一万三懊恼地拍了拍脑门,他怎么忘了,对活了千百年的吴鱼来说,"失忆"这个概念可能本身就很模糊。
他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
“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吴鱼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指节泛白:
“我是谁?”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万三突然发现,此刻的她看起来竟像个真正的、不谙世事的少女。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酸胀得发疼。
他张了张嘴,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翻滚。
告诉她九门的算计?西王母的阴谋?那些血与泪交织的过往?可看着她干净的眼神,一万三突然自私地想:就这样忘了也好。
“你叫吴鱼。”他最终轻声说,手指悄悄攥紧了病床栏杆,“其他的...你想知道吗?”
吴鱼望向窗外飞过的麻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过了很久,她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这句话像把双刃剑,一万三既庆幸又心疼。
他伸手想揉揉她的发顶,又在半空停住,转而拿起床头的水杯:“那就先不想了。要喝水吗?”
水杯倒映着吴鱼模糊的轮廓,她盯着看了很久,突然问道:“我们...是朋友吗?”
一万三鼻子一酸,差点打翻水杯。他咧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当然是啊,还是过命的交情呢。”
一万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又问:
“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吴鱼轻轻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像是在确认什么。
一万三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翻涌的情绪,拉过椅子坐在她床边。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她散落的发丝上,镀了一层柔软的金边。
“既然想不起来,那我们就慢慢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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