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露重,月光如霜铺满青石阶。
孟蓁蓁赤足踏过回廊,每步都轻得像猫。
她最后回望了一眼熟睡的缉妖司,文潇抱着白泽令蜷在案几旁,白玖在自己的房间内枕着酒坛鼾声轻响。
门轴"吱呀"轻响,夜风卷着她的衣角消失在长街尽头。
发间槐叶簪闪过微光,却没惊动任何人的梦境。
檐上,赵远舟的乌发在风中无声翻飞。
他静静注视着那间空荡的厢房,案头还放着半盏没喝完的梅子酒。
暗红眸子里情绪翻涌,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指尖摩挲着胸口前的衣襟,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朱厌妖力的温度。
三万四千年来第一次,他尝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
早在日晷那里,他就知道孟蓁蓁一定和离仑有关系,或者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如今亲自证实,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梅子酒见底时,赵远舟离开了这里。
……
“大人,白泽令现世了!”
孟蓁蓁踏进槐江谷时,发间槐叶簪叮当作响。
她指尖一弹,幻象中白泽令合二为一的场景在半空铺开。
离仑倚在石台上,锁链随着他勾唇的动作哗啦轻响:
“终于...”
“等您破封后,”孟蓁蓁单刀直入,“白泽令给我。”
“哦?”离仑眯起眼,“我为何要答应?”
“我要救人。”
她直视那双阴沉眸子。
“救我的亲人。”
锁链突然绷紧,离仑俯身逼近:
“你何时学会讨价还价了?”
“这不是讨价还价。”孟蓁蓁不退反进“是交易,您要毁令,我要救人,各取所需。”
离仑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笑:
“准了!”
孟蓁蓁转身欲走,却又停住脚步。
乘黄幻境里那些小妖支离破碎的尸体突然浮现在眼前。
“离仑。”她第一次直呼其名,“毁令时,可曾想过那些无辜的小妖?”手指划过空中未散的幻象,“他们只想活着。”
离仑周身锁链尽数绷直: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好个天经地义,与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有何区别?”她甩袖转身,“今日是我多话,但您记住……”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山谷:
“刽子手从不觉得自己在杀人。”
踏出槐江谷结界的那一刻,孟蓁蓁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溪边石头上。
她大口喘着气,背后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在离仑这种上古大妖面前逞威风,简直比刀尖跳舞还刺激!
还好离仑现在用不了妖力,她掬起一捧溪水拍在发烫的脸上,又摸了摸袖中暗藏的槐叶碎片。
这是离仑分身的载体,也是她敢当面叫板的底气。
溪水倒映出她逐渐凝重的表情。
这一切巧合得过分,白泽令现世、文潇觉醒、乘黄作乱...若说全是离仑策划,以他被封印的状态根本做不到。
可那个在暗处推波助澜的帮手...又会是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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