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孟蓁蓁望着缉妖司的方向，心里还惦记着离仑和白泽令的事。
应龙在一旁瞧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忽然轻叹：
“果然情字最难解。”
“啊？”孟蓁蓁惊讶地转头，“前辈你怎么知道是...爱情？”
应龙唇角微扬：
“那两个大妖送你过来时，一个比一个着急。”
“我若是看不出来，可白活这上万年了。”
孟蓁蓁耳尖发烫，低头摆弄着衣角不说话。
应龙见状笑道：
“去看看吧，别让人等急了。”
“可是前辈你......”
她犹豫地抬眼。
“不碍事。”
应龙大手一挥，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流光。
孟蓁蓁只觉腕间一凉，低头便见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形玉镯环在腕上，鳞片纹理分明，龙睛处还泛着淡淡的金芒。
“这......”
她轻轻抚摸玉镯，触感温润如真玉。
“小丫头，发什么呆？”应龙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再不去，人若是跑了，你可就找不到了。”
……
孟蓁蓁推开缉妖司大门的瞬间，一道寒光迎面而来，卓翼宸的云光剑横在了她颈前。
“你是谁？”
卓翼宸眼神凌厉。
孟蓁蓁眨了眨眼：
“你脑子坏掉了？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小卓哥！”白玖从后面探出头尖叫，“我就说有鬼吧！”
卓翼宸被吵得闭了闭眼："“她不是鬼。”他示意白玖看剑身泛起的微光，“云光剑亮了。”
“那更吓人了！”
白玖往后缩了缩。
“什么怪物能复制死人的脸啊？再说了也不是傲因变的！”
“我没死啊。”孟蓁蓁皱眉，“为什么你们都说我死了？”
卓翼宸的剑稍稍放低了些：
“赵远舟说的。”
这句话让孟蓁蓁一怔。
她突然意识到算上这次，在赵远舟眼里，自己已经"死"了两次了。
腕间的龙镯突然微微发烫，应龙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看来你那位大妖朋友，没少为你伤心啊。”
白玖还在小声嘀咕：
“难道真是蓁蓁姐？可大妖明明说她连内丹都不剩了......”
孟蓁蓁被应龙和卓翼宸的话搅得心绪纷乱，没等白玖说完就打断道：
“那赵远舟现在在哪？”
“他不在缉妖司，”白玖挠挠头，“应该在他城外的桃源居吧......”
孟蓁蓁赶到桃源居时，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满院萧索，桃树凋零，枯叶无声飘落。
赵远舟静坐在石阶上，肩上、发间积了薄薄一层落叶，他却浑然不觉，仿佛与这荒寂的院落融为一体。
他那一头长发竟已全白，如雪般披散在肩头。
她记得，赵远舟在人间行走时，向来是黑发间掺着几缕银丝，那是他刻意收敛妖力的模样。而如今......
“赵远舟。”
她轻声唤道，嗓子莫名发紧。
那人身形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却未回头，只是极轻地笑了一声：
“现在连幻象都这般逼真了？”
声音沙哑得像是许久未开口。
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孟蓁蓁脚边。她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发疼，一步步走近时，看清了他手边歪倒的几个空酒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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