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被虞黛的话吓得一哆嗦，却还梗着脖子嘴硬：
“谁、谁要上你的车！”
她攥着包带的手指都发白了，眼神却忍不住往车里瞟。
虞黛也不急，指尖在真皮方向盘上轻轻敲着节奏："
“知道帝皇会所年费多少么？”
她突然俯身推开副驾门。
“里头随便一个包厢半天的消费，够买你一条香奈儿裙子。”
夜风卷着地下车库的凉气钻进岳悦的小短裙，她下意识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胳膊：
“你少吓唬人......”
“上周有个小网红，”虞黛突然打开行车记录仪，调出段模糊视频，“也是像你这样在停车场等人。”画面里女孩被拖进一辆无牌面包车。
“现在还在医院治疗呢，下体撕裂。”
岳悦猛地拉开车门钻了进来，安全带扣得咔咔响。
虞黛勾唇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对方东张西望的模样，
岳悦正偷偷摸座椅上的绗缝工艺，看到车载冰箱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别乱碰。”
虞黛突然开口，吓得岳悦一激灵。
岳悦在真皮座椅上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为什么要送我？”她偷瞄着虞黛的侧脸，“你不是吴其穹女朋友吗？”
“谁说的？”
虞黛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
“我不是。”
“啊？”岳悦瞪圆了眼睛，“可上次你们从一辆车下来，你还帮他报警...”
“我还以为他攀上高枝了呢。”
虞黛轻笑一声：
“顺手而已。”
她余光瞥见岳悦松了口气的模样，突然问道：
“你们谈了七年，为什么分手？”
这话像按下了什么开关，岳悦瞬间坐直了身子：
“你知道他有多抠门吗？！”她掰着手指开始数落，“大学时约会永远吃食堂，纪念日礼物是手工折的千纸鹤，还是用我送他的彩纸折的！”
虞黛看着前方车流，没打断她。
“毕业后我进了外企，他还在小公司混日子。”
岳悦越说越激动。
“我闺蜜男朋友送包送首饰，他呢？纪念日带我去吃麻辣烫！还是团购的！”她扯了扯自己裙子，“七年，我穿了七年淘宝货！”
信号灯转红，虞黛缓缓停下车。
岳悦还在喋喋不休：
“最可气的是他越来越邋遢，啤酒肚都出来了，我姐妹聚会都不敢带他.....”
虞黛望着人行道上牵手走过的老夫妻，突然道：
“所以你就跟了那个用板砖打他的男人？”
岳悦像被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
车厢里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
半晌，她才小声嘟囔：
“...至少他舍得带我去米其林。”
虞黛没再接话。
她早猜到了，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爱情败给了现实。
岳悦即使再爱他，这么多年下来，爱意也被消耗完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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