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虞黛把车停在诊所门前时，远远就看见一个修长人影蹲在台阶上玩打火机。
火苗忽明忽暗间，映出郭城宇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你在这干什么？”
虞黛锁了车走过去，高跟鞋踩在积水洼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郭家不是养着三个私人医生？”
郭城宇"啪"地合上打火机，慢悠悠站起身：
“虞小姐这是刻板印象啊。”
他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灰尘的裤腿。
“这都几点了，人家医生也要过夜生活的。”
虞黛抱臂打量他：“那你看完病了？蹲这装什么蘑菇？”
“唉，药不对症啊。”郭城宇突然扭了扭腰，冲她挤眼睛，“我这浑身刺挠...”
虞黛立刻后退两步，满脸嫌弃：“打住。”她做了个暂停手势，“身上痒就去洗澡，别在这污染空气。”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姜小帅抱着病历本探头：
“虞黛？”
他白大褂里还套着卡通睡衣，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这个病人是来买烫伤膏的...”说着递过一支药膏，“不过我们诊所只剩儿童款了，草莓味的。”
郭城宇接过药膏时，虞黛敏锐地注意到他手背有一圈新鲜的水泡。
她突然想起今晚按在池骋手上的烟头，差点笑出声。
“走了。”
她拽过姜小帅的手腕，把人往车里塞。
后视镜里，郭城宇正对着草莓味烫伤膏皱眉，忽然抬头冲她晃了晃药膏：
“虞小姐——”夜风送来他带笑的声音，“下次请我吃饭记得选川菜馆！”
虞黛猛踩油门，心想这疯子绝对是被池骋传染了。
姜小帅抓着安全带，歪头看向虞黛：
“为什么要请他吃饭啊？”
虞黛单手打着方向盘：“前几天网上那张照片，是他帮我查出来是谁发的。”
“哦——”姜小帅拉长音调点点头，又好奇地眨眨眼，“那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一个高中的。”虞黛瞥了眼后视镜，“不熟。”
等红灯的间隙，虞黛突然转头叮嘱：
“下次他再来诊所，你别理他。”
姜小帅一脸天真：“为什么？”
“他有病。”
“我知道啊，”姜小帅理所当然地点头，“来诊所的当然是有病的，没病来干嘛？”
虞黛被噎得一顿，无奈道：
“我是说...他神经病，是个疯子。”
姜小帅突然凑近，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知道啦！”他笑得眼睛弯弯，“我只给正常人看病，疯子来了就放狗咬他！”
虞黛嘴角不自觉上扬，趁着绿灯亮起，伸手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头发。
后视镜里，街灯一盏盏后退，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
郭城宇吃了一嘴车尾气却不恼，玩味的笑了笑，意义不明的喃喃道:
“会吵架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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