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盘腿坐在真皮沙发上，眉头紧锁。手里攥着的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墨水蹭在虎口都没察觉。
“她会签吗？”
他自言自语。
理智告诉他：虞黛不是会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的人，有钱不赚是傻子。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冷笑：
你他妈截她的货，动她母亲的遗物，现在想用项目合同当赔罪礼？虞黛怕是连看都嫌脏了眼。
“操。”
郭城宇把钢笔摔在茶几上，墨汁溅在合同扉页。
助理刚送来的咖啡早就凉透，他端起来灌了一大口，苦得舌尖发麻。
落地窗倒映出他烦躁的身影。
郭城宇突然想起宠物医院那晚，虞黛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她要是连恨都懒得恨他，这才是最诛心的。
手机突然震动，助理发来消息：
【虞总已签合同】
郭城宇盯着这五个字看了许久，忽然笑出声。
看，她果然还是那个精明的虞总。可笑着笑着，胸口那股闷痛却更明显了，她签得这么干脆，是不是代表......真的半点情分都不剩了？
……
清晨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方向盘上，虞黛正等红灯时，余光瞥见路边一抹熟悉的身影，岳悦正狼狈地扶着路灯，手里拎着断跟的高跟鞋。
车缓缓停在她面前，降下车窗时，岳悦惊讶地睁大眼：
“这么巧？在这里都能遇到你！”
虞黛扫了眼她红肿的脚踝：
“这是我上班的必经之路。”她指了指前方，“再开一千米就是我公司。”
岳悦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耳尖微微发红。
虞黛叹了口气：
“上车吧。”
“啊？”岳悦愣住，“做什么？”
“让我助理送双鞋来。”虞黛示意她看自己光着的脚，“你这样怎么走？”
岳悦眼睛倏地亮起来，强压着上扬的嘴角：
“谢、谢谢！”
车载香薰是清冷的雪松味，岳悦偷偷瞄了眼虞黛的侧脸，她今天涂了枫叶色的口红，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金茂大厦。
虞黛已经对着电话吩咐：
“买双37码的平底鞋，要软底的。”挂断后瞥她一眼，“你脚踝肿了，穿不了高跟鞋。”
岳悦攥着断掉的鞋跟，她鬼使神差开口：
“其实我今天是故意......”
“到了。”
虞黛打断她，车稳稳停在写字楼前。
助理小跑着送来鞋盒，里面是某奢侈品牌的经典款平底鞋。
岳悦盯着鞋舌上的logo发呆，这双鞋顶她半个月工资。
岳悦眼睛一亮：
“那我中午请你吃顿饭吧！谢谢你！”
虞黛顿了顿：“我中午在公司吃。”
“那晚上呢？”岳悦不死心地追问，“晚上有时间吗？”
虞黛看了她一眼，最终点头：“行。”
“那就晚上！”
岳悦雀跃地挥手，目送虞黛的车驶远，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晚餐的餐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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