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渐密，虞黛看了眼腕表,离和岳悦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足够她赶到餐厅。
她简单收拾了办公桌，拎包下楼。
电梯降到一楼时，雨幕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脚步微顿。
那人撑着把黑伞站在公司门口，雨水顺着伞骨汇成细流。虞黛不确定地往前走了两步，试探道：
“郭城宇？”
伞面微微抬起，露出郭城宇被雨水打湿的额发。
他转过身，西装肩头洇着深色水痕，显然等了有一会儿。
“你怎么在这？”
虞黛皱眉。
郭城宇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
“送合同补充条款。”
他语气轻松，目光却扫过她精心打扮的装束。
“虞总这是...有约会？”
虞黛没接话，视线落在他湿透的裤脚：
“怎么不上去等？”
“怕你不想见到我。”
雨越下越大，两人站在檐下，像被笼在一个水做的罩子里。
虞黛忽然想起高中时，他也这样等过她，不过那会儿他手里拎着的是奶茶，不是合同。
“条款给我吧。”她伸手，“我明天看。”
郭城宇却没递过来，反而上前一步。
伞面倾斜，隔绝了路人的视线：
“虞黛，”他声音突然低了几分，“码头的事...”
“过去了。”
虞黛打断他。
“我签了合同，就是两清。”
郭城宇瞪大双眼道:
“怎么可以两清，不可以两清的虞黛。”
雨声渐密，虞黛攥着文件夹的指节微微发白。
她突然抬头，目光穿透雨幕钉在郭城宇身上：
"你如果真的喜欢我，或者一直喜欢我，”
声音被雨打得支离破碎，“那当年为什么要跟池骋打赌，拿我当赌注？"
郭城宇的伞猛地一颤。
他转过身，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虞黛，你听我说...”
“自己装着装着都信了，不可笑吗？。”
她打断他，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高中毕业典礼那晚，你在校门口等我。”
“是因为我偷听到我爸要送你出国！”
郭城宇突然提高声音，"那会儿虞家都快破产了，
“我只能用赌约逼我家出手！”
雨幕中，他的轮廓模糊得像褪色的旧照片：
“是，我是有病，用最蠢的方式想留住你...”
伞骨突然折断，他索性把破伞扔进水洼。
“但从来没把你当物件，那场赌约的筹码是我名下所有股份，赌的是池骋能不能让你留下来。”
虞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雨水顺着睫毛滑落，像眼泪一样滚烫。
她想起出国后第一个生日，匿名寄到公寓的那箱物资，原来不是父亲回心转意。
“都过去了。”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车，车门解锁声在雨声中格外清脆。
郭城宇站在原地看着她，浑身湿透像条被抛弃的流浪狗。
直到车子发动，他突然冲过来拍打车窗：
“虞黛！那家日料店...”雨水呛得他咳嗽，“我包场了，你们...好好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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