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降下车窗，雨丝斜斜地飘进来。她看着浑身湿透的郭城宇，轻声道：
“你说的这些...算是个解释。”
她长舒一口气，像是要把积压多年的郁结都吐出来：
“我们的事，都过去了。”
雨水敲打着车顶，她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我不怨你了。”
郭城宇愣在原地，雨水顺着他僵硬的下颌线往下淌。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虞黛最后看了他一眼：
“回车里吧。”她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温和，“不然明天该感冒了。”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雨声和他的视线。
尾灯在雨幕中划出两道红痕，很快消失在街角。
郭城宇仍站在原地，直到保安撑着伞跑来：
“郭少，您这...”
他慢慢走回自己的车。
他发动车子，雨刮器机械地摆动。
后视镜里，公司大楼的灯光渐次熄灭，像一场盛大落幕的青春。
雨越下越大，郭城宇趴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颤抖。
收音机里放着老歌，女声沙哑地唱：
“我们要互相亏欠，我们要藕断丝连...”
他伸手关掉电台，发动车子驶入雨幕。
挡风玻璃上的水痕扭曲了整个世界。
……
虞黛推开餐厅沉重的木门，昏暗的灯光像融化的黄油般倾泻而下。
空气里漂浮着某种昂贵的熏香，却让她没来由地头晕。
岳悦坐在最里面的卡座，兴奋地朝她挥手：
“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人这么少，”岳悦压低声音，“不过正好，特别安静。”
她环顾四周空荡荡的餐桌，丝绒座椅在烛光下泛着寂寞的光泽。
虞黛脱下沾着雨气的外套：
“有人包场了。”她示意侍者倒水，“你想吃什么就点，不用顾忌。”
岳悦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又抿嘴笑起来：
“是你安排的吗？”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菜单烫金的边缘。
“其实不用这么破费的...”
“我们只是吃个饭而已，我不会嫌太吵的。”
侍者端来前菜时，虞黛注意到餐巾折成了天鹅形状，和那天与郭城宇吃饭的餐厅一模一样。
“试试这个。”岳悦将鹅肝推到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听说他家招牌是...”
话没说完，主厨突然推着餐车现身，上面摆着个精致的樱花盆景。
虞黛看了一眼岳悦，她有些拘束，眼巴巴的望着她。
“没事，不用在意我，我吃什么都行，你想吃什么就点，我买单。”
闻言，岳悦摇摇头道:
“不行不行，说好了我买单的。”
虞黛拗不过岳悦，只好点点头答应，不过她算了算，这家日料店没有太贵，应该不会让岳悦破费，再加上她本来也不饿，两个人点不了多少东西。
大不了，她借着去卫生间的名头把单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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