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低头审视怀中少女。
她生得极精致,睫毛长如蝶须,鼻尖缀着颗小巧的痣,即便满脸血污也难掩玉雕般的骨相。
衣裙虽是粗布,领口却露出寸许云锦里衬,绣着繁复的缠枝暗纹,这绝非贫家女子能有的装扮。
“是哪家逃难的小姐么...”
他喃喃自语,指尖拂开她额前乱发时,突然触到些许冰凉。
细看才发现她发间凝着细碎霜晶,随着呼吸微微闪烁。
怀中人猛地抽搐,又呕出黑血,血珠溅在他衣襟竟腐蚀出几个小洞。
叶鼎之倒吸凉气,再不敢耽搁,解下披风将她裹紧翻身上马。
……
叶鼎之策马转向最近的客栈,怀中少女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他踹开房门将人安置在榻上,急匆匆拽来镇上最老的大夫。
老大夫颤巍巍搭脉半晌,眉头越皱越紧:
“奇哉...老朽行医四十年,从未见过这般脉象。”
他掀开宋映梨眼皮,被那乳白色瞳孔骇得后退半步。
“像是中毒,又似蛊术...小姑娘怕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仇家报复,这江湖中的毒术老夫也认不全啊。”
“中毒?”叶鼎之急道,“可能解?”
“解?”老大夫苦笑摇头,“公子可知她几岁?看骨相不过十四!这般年纪中了连名目都说不出的毒...”他忽然警觉,“您不是她家人?”
叶鼎之怔住:
“路上捡的。”
“哎哟!”老大夫猛地跺脚,“快些给点银钱将她送去庵堂!这毒凶险得很,公子心善,往后要看这姑娘造化。”
其实这话他说的还算委婉了,叶鼎之愿意救宋映梨那是他心善,换做旁人摊上这事早就跑的老远了。
叶鼎之望向榻上少女。
她不知何时醒了,正用那双非人的眸子静静望着他,溃烂的唇微微开合,气音轻得像羽毛:
“...走...”
老大夫吓得药箱都不要了,夺门而出。
叶鼎之提起老大夫落下的医箱,正要追出门归还,衣袖却突然被扯住。
她不想连累无辜的人,可潜意识里没有谁想被抛弃。
榻上的宋映梨不知何时又陷入昏迷,枯瘦的手指却死死攥着他的袖口,唇间溢出破碎的呓语:
“别...别丢下我一个人...”
她苍白的脸上泪痕交错,明明在昏迷中,身子却像受惊的幼兽般蜷缩起来。
叶鼎之动作顿住,医箱"咚"地落回地上。
他望着那只抓住自己的、正在溃烂的手,最终叹了口气坐下。
指尖笨拙地拂开她额前汗湿的发丝,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
“好,不丢下你。”
这么小的姑娘中了这样的毒也是遭罪。
叶鼎之任由她攥着自己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脊背,像安抚一只要被遗弃的小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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