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岂不是天天在刀尖上行走?
想到这里,纪明珠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她不能再让纪家完全绑在权力帮这艘或许内部已经开始漏水的巨舰上了。
她抬眼看了看旁边一脸焦急和无措的萧秋水。
虽然这家伙又傻又菜,但他可是实打实的气运之子,跟着他,或许真能蹭到点天道庇佑的福气。
对,就这么办!
想办法让纪家逐渐从权力帮的体系中分散出来,至少要多留几条后路。
而跟着萧秋水走剧情,无疑是目前看来最稳妥的选择。
纪明珠对自己的能耐清清楚楚,她不想当独立大女主吗?当然想,可成为独立大女主的那几步她就做不来。
她的人生格言就是,小时候靠爹,长大了靠哥哥,老了靠儿女。
所以她还是适合吃软饭。
……
马车轱辘前行,车厢内气氛凝滞得让人浑身不自在。
纪明珠正琢磨着怎么打破这尴尬,一直闭目假寐的柳随风却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笑意,温声开口: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纪明珠闻言一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叫什么名字,柳随风这混蛋能不知道?!
纪家投靠权力帮的文书还是他经手递上去的!
她爹纪塬没少带着她在他面前晃悠!
她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还得挤出一个假笑,硬邦邦、干巴巴地回道:
“叫我小明就好。”
这破名字真是越叫越顺口了!
话音刚落,她就清晰地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极轻极快的低笑,短促得像是错觉。
纪明珠立刻扭头瞪向柳随风,却见他不知何时已执起一柄玉骨折扇,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似笑非笑、深邃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但那微微弯起的眼尾,和扇骨上方隐约可见的、绷紧又放松的颊侧线条,让纪明珠无比确信,他刚才绝对笑了。
就是在笑她这个破名字!
可恶,明明是他先问的。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模作样!笑了之后还敢遮起来!
纪明珠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挠花他那张笑得招摇的脸。
偏偏在萧秋水面前还得维持小明的单纯人设,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气憋回去,鼓着腮帮子扭开头看窗外,心里把柳随风骂了八百遍。
回到浣花剑派的当夜,纪明珠躺在客房的床榻上,辗转反侧,睡得极不安稳。
心口像是压着块石头,闷得发慌,一股难以言喻的滞涩感在四肢百骸间游走。
她挣扎了半晌,终究是难受得躺不住,猛地坐起身来。
可就在她坐直的瞬间,心口骤然一阵尖锐的刺痛,喉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
“咳……!”
她猝不及防,俯身便咳出一口暗红色的淤血,溅落在素色的寝衣前襟,晕开一小片触目惊心的暗色。
“呸!呸!”
她嫌恶地蹙紧眉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看着那抹暗红,心里蓦地涌上一阵无力又哀戚的茫然。
这破身子……喝药也有三四年了,珍贵药材不知耗费了多少,怎么这点淤塞沉疴,还是一点不见好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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