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心急如焚,看着怀里的人儿疼得浑身痉挛,小脸皱成一团,那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像小猫爪子一样挠着他的心。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快地回想她刚才的话,是因为受了寒?
对,寒气!
那是不是让她暖和起来,就会好一些?
这个念头一起,他立刻行动。
先是快步从柜子里又翻出两床厚实的棉被,一股脑儿地严严实实盖在宋映梨身上,将她裹得像只蚕蛹。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冷得牙齿打颤,疼痛没有丝毫缓解,反而因为被子的重压似乎更喘不过气,呜咽声更加可怜。
屋内其实并不冷,他早已提前生了柴火,噼啪燃烧的炉子将房间烘得暖融融的,他甚至还在宋映梨脚边和被窝里各放了一个滚烫的汤婆子。
眼见常规方法无效,叶鼎之看着宋映梨意识模糊、痛苦蜷缩的模样。
他一咬牙,心一横,不再犹豫。
迅速脱掉自己的鞋袜和外袍,只着一身单薄的中衣,掀开被子一角,动作有些僵硬地躺了上去,钻进了被窝里。
几乎是在他躺下的瞬间,那滚烫的热源靠近,意识模糊、全靠本能行事的宋映梨立刻像只寻找温暖巢穴的小兽。
呜咽着,艰难地朝着他这边蜷缩过来,一头扎进他温热的怀里,冰凉的脸颊下意识地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汲取着那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体温。
叶鼎之的身体瞬间僵住,呼吸都滞了一瞬。
“阿梨……?”
他迟疑道。
怀中少女的身子冰冷得不像活人,还在不住地颤抖,那细微的、带着痛苦的啜泣就响在他耳畔。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深吸一口气。
在叶鼎之持续传递过来的体温包裹下,宋映梨冰冷僵硬的身体渐渐柔软下来。
剧烈的颤抖慢慢平息,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似乎终于从那股蚀骨的寒痛中挣脱出来,陷入了沉睡。
叶鼎之感觉到怀中的身躯不再冰冷刺骨,也不再因疼痛而痉挛,这才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低头看去,宋映梨睡得并不安稳,一只手还无意识地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领,力道不小,指节甚至微微泛白。
他本想等她睡熟些就抽身离开,可看着她这全然依赖的姿态,感受到那抓握的力度,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动。
心里有些乱,说不清是无奈、是怜惜,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情绪在盘算涌动。
他就这样维持着环抱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被自己手臂上一阵强烈的酸麻刺感给弄醒的。
叶鼎之皱着眉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右臂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的麻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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