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碎星。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与颤抖：
“真的吗姐姐？你……你愿意接受我？”
姬明珠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下微软，仿佛看到一只小心翼翼凑近、尾巴却摇得欢快的大狗。
她含笑抬手，轻轻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动作带着怜惜的纵容。
得到回应的司徒岭愈发大胆了些，他微微倾身，脸颊泛着红晕，眼神既期待又忐忑，小声嗫嚅道：
“那……姐姐，我、我可以亲你吗？”
姬明珠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指尖，轻轻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
这亲昵的触碰让司徒岭浑身一颤，脸霎时红得更厉害了，连呼吸都屏住了。
“小司徒，”姬明珠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这种事，不用问。”
得到许可的司徒岭心跳如擂鼓，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缓慢地凑近。
他闭上眼，带着无比的珍重，轻轻贴上那柔软的唇瓣。这个吻生涩而短暂，一触即分。
分开后，他都不敢立刻睁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姬明珠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司徒岭紧闭双眼、睫毛轻颤的模样。
他脸颊绯红，连脖颈都染着薄红，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那个浅吻的余韵里，纯情得不像话。
她不由得微微怔住，心底泛起一丝奇异的违和感，自己方才被他那样珍而重之地亲吻，此刻心中竟平静无波，连半分羞赧也无。
是从何时起，她的脸皮竟修炼得如此……厚了？
正托腮沉思间，司徒岭也悄悄睁开了眼。
见她眼神放空，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只觉得那茫然的侧脸说不出的可爱。
他心头一热，忍不住又凑上前，在她脸颊上飞快地轻啄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啵声。
姬明珠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唤回神思，转眸便对上司徒岭亮晶晶的、带着小小得意的目光。
他亲完便迅速缩回身子，耳根烧得更厉害了，却还强装镇定地抿着嘴笑。
……
司徒岭将姬明珠送至郡主府门前时，耳根还泛着未散的红晕。
他低头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披风系带，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晚风：
“姐姐回去好生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待那青衫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姬明珠转身便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纪伯宰不知在门廊阴影里站了多久，玄衣几乎与暮色融为一体。
“姐姐，”他盯着司徒岭离去的方向，喉结滚动，“他也是？”
姬明珠抬手拂去肩头落花，语气平静无波：
“嗯。”
指节捏得泛白，纪伯宰忽然俯身将额头抵在她肩头，染着鼻音的闷响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委屈：
“跟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好不好？”
姬明珠望着渐浓的夜色，指尖轻轻梳理他脑后银丝。
“应该，”她声音里带着若有所思的停顿，“会是最后一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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