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珠的话音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看着明意骤然缩紧的瞳孔，并不意外，只是从容地继续道：
“离恨天的毒，我可以用灵力暂时为你压制，缓解它侵蚀灵脉之苦。”
明意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随即又化为更深的不解。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现在已经毫无用处了。
“但，”姬明珠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你需要向我证明你的价值。”
她缓步走近，声音压低。
“第一，找出当年究竟是谁，在你的饮食中下了这离恨天。第二，我要你设法摸到沐齐柏私售离恨天、并与各方势力交易的切实证据。”
她停顿片刻，观察着明意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又抛出一个更尖锐的问题：
“你的君后，你的母族，能如此果断地将为他们赢得七年无上荣光的你当作弃子，你难道就从未深思过，这背后真正的原因吗？”
“七年，哪怕是养一只灵宠，也该有几分真情了。如此决绝，仅仅是因为你中毒后失去价值这么简单？”
明意猛地抬头，嘴唇微颤，一个被她刻意压抑了许久的疑问终于脱口而出：
“郡主……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姬明珠迎着她迫切的目光，却缓缓摇了摇头，神色间带着一种超然事外的平静：
“我是知道一些线索，但真相的拼图，需要你自己亲手一块块找回来，那才属于你。”
“你也不必疑心是我在背后操纵。我若真有那般翻云覆雨的本事，此刻便不会仍坐在这里与你周旋了。”
她微微侧身，望向窗外浩渺的云天，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在这盘棋局里，我最多……也只是一个看得比旁人稍远些的看客罢了。”
明意垂首沉默良久，纤瘦的脊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忽然，她俯身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请郡主……为明意赐福。”
她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意，却又异常清晰。
“明意愿为郡主驱使，万死不辞。”
姬明珠静静看着她伏地的身影，轻声道：
“好。”
她抬起手，指尖凝聚起柔和却磅礴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如温暖的流水，缓缓注入明意的眉心，顺着灵脉游走。
明意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清凉温和的力量强势地冲刷着郁结已久的剧毒。
那折磨她多年的、如附骨之疽的阴寒痛楚，竟真的暂时消退了下去。
“我能做的，也只是暂时压制。”
姬明珠收回手，语气平和。
“明意，待你查明一切，了却心事……极星渊，永远为你留一席之地。”
明意抬起头，眼眶微红，正要说什么，却见冬儿端着一碟刚出锅的葱油饼走了进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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