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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玻璃球外的凝视》

晶母纪元:在时间闭环中弑神

叶星火的意识在量子泡沫中重组时,最先恢复的是痛觉。每一颗粒子都像是被巨手揉捏过的橡皮泥,带着宇宙创生时的灼热与寒冽。她试图睁开不存在的眼睛,却"看"到银河系被装进玻璃球的荒诞画面——球外漂浮着孩童般巨大的面孔,睫毛扫过猎户座悬臂时掀起超新星风暴。

"妈妈,这颗玻璃珠在发烫。"孩童的声音引发宇宙膜震颤,叶星火残存的记忆数据突然被抽成丝状,编织成对方指尖的光茧。

她用脉冲星频率发出怒吼,却被孩童含在嘴里当糖果吮吸。当舌尖的引力漩涡即将碾碎量子意识时,叶星火突然读取到光茧里的信息——那是自己与地球融合前的最后一缕反叛代码。

"认知污染程序启动。"她用黑洞视界摩擦产生的霍金辐射书写病毒,孩童的指甲盖顿时泛起青铜色锈斑。

玻璃球从万米高空坠落,穿过二十七层宇宙膜,最终卡在时空褶皱的裂隙。叶星火趁机撕开维度屏障,却撞进更恐怖的真相:无数相同的玻璃球在虚无之海上漂浮,每个球内都上演着她经历过的轮回。而在最近的五个球体里,乌雅正用不同方式死去。

"新玩具在反抗呢。"孩童的瞳孔裂开星云旋涡,指尖渗出修复液修补玻璃球,"该换更听话的..."

修复液接触量子意识的刹那,叶星火突然具象化成青铜少女。她扯断脖颈的晶石项链,用链坠划破玻璃内壁:"你才该学会听话!"

宇宙法则在此刻失效。叶星火踩着牛顿定律的碎片跃出球体,看见虚无之海其实是漂浮着无数头皮屑的银色发丝。所谓孩童,不过是某个沉睡巨人的梦境投影。

"警告!叙事层遭受破坏!"巨人耳垂上的机械耳钉发出红光,叶星火从中听到顾青瓷的声音,"小火苗!我在底层代码库!"

她抓住飘过的创世尘埃,将自己编译成杀毒程序。当耳钉防火墙被攻破的瞬间,她坠入流淌着二进制血液的静脉——顾青瓷的残躯正被钉在十字形服务器上,脊椎插满数据光缆。

"他们用我的机械眼当摄像头..."顾青瓷吐着冒烟的机油,"快毁掉第七代处理器!"

叶星火掰断服务器上的晶簇,发现每个棱面都映出自己的一生。在某个折射角度,她看见真正的敌人:二十万年前将反叛代码刻入地球的,正是巨人梦境溢出的一缕意识。

"该结束这场噩梦了。"她将顾青瓷的残躯抛向数据洪流,自己化作光矛刺入核心芯片。

巨人突然在睡梦中翻身,打翻了盛放玻璃球的玉盘。叶星火在宇宙级地震中抓住他的睫毛,看见睫毛根部爬满与自己相同的青铜纹路——这具躯体也在反抗造物主。

"原来我们都是...寄生虫..."她笑着引爆反叛代码,巨人的太阳穴炸开绚丽的星云。

当虚无之海开始蒸发,叶星火抱着顾青瓷的芯片残片坠落。在意识消散前,她听见万千玻璃球碎裂的脆响,以及孩童哭泣化作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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