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天台的风裹挟着消毒水的气息，夏栀将笔记本电脑架在生锈的铁栏杆上，屏幕里投影出会议界面。裴冽坐在会场前排，白衬衫领口规整地系着领带，可垂在桌下的手指正紧张地揪着裤缝。当外方教授用带着口音的英语提问时，夏栀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公式化作数据流穿透云端。
“关于流体模拟部分的误差修正...”裴冽盯着突然弹出的提示框，喉结滚动着将夏栀编写的算法娓娓道来。林砚秋在旁悄悄比出胜利手势，却发现评委席角落坐着个熟悉的身影——隔壁理工大的建模天才沈星河，此刻正摩挲着钢笔，目光紧锁裴冽。
夏栀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母亲发来缴费成功的短信。她望着余额里多出来的陌生汇款，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裴冽在视频那头喊她的名字：“夏栀！快解释下拓扑优化的迭代逻辑！”她慌忙调整耳麦，声音带着天台风声的沙沙响：“从拉格朗日乘子开始...”
答辩结束时，夕阳把医院的影子拉得很长。夏栀收到裴冽的消息：“通过初审了！”附带一张他举着奶茶对镜头傻笑的照片，背景墙上贴着夏栀手写的公式草稿。可喜悦转瞬被另一条消息冲散——银行发来通知，那笔匿名汇款的来源是沈星河。
当晚，夏栀拨通裴冽的电话，却听见他那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你凭什么插手？！”裴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我自己的女朋友...”信号突然中断，再拨过去时，电话被转进语音信箱。窗外开始下雨，夏栀望着手机里沈星河发来的好友申请，头像竟是她去年在建模竞赛颁奖典礼上的侧影。
第二天清晨，夏栀在奶奶病床前接到裴冽的语音，声音疲惫沙哑：“昨天沈星河突然出现，说他能搞定手术费...夏栀，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夏栀攥紧手机，听见走廊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抬头时，沈星河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镀金钢笔：“夏同学，我们该聊聊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将两人的身影浇成模糊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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