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院

一阵银铃般的冷笑从斯莱特林的队伍里传来。

德拉科·马尔福倚在大理石柱上，阳光穿过高窗将他铂金色的睫毛染成透明。

“多么富有想象力的韦斯莱式谎言。”

他的声音像丝绸擦过冰面。克拉布和高尔在他身后发出沉闷的嗤笑，像两只漏气的风箱。

德拉科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校袍下摆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

“让我猜猜，”

他灰蓝色的眼睛扫过罗恩发红的耳尖，“下一个版本是不是要骑着炸尾螺飞跃黑湖？”

布雷斯·扎比尼适时地发出做作的咳嗽声，手指优雅地掩住上扬的嘴角。

罗恩的雀斑在涨红的脸上格外显眼。

“闭嘴，马尔福！”

他声音突然拔高，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德拉科挑眉的动作让额前碎金发微微晃动。

他转向哈利，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你的红毛宠物还会护主呢。”高尔配合地发出吭哧吭哧的喘息声，粗短的手指比划着驯兽手势。

“够了。”麦格教授的声音如利剑劈开空气。

德拉科后退时龙皮靴跟在大理石上敲出清脆的响音，他朝哈利眨眼的动作快得像毒蛇吐信。

“祝你好运，波特。”

—————

大厅内悬浮的蜡烛将千道金光洒落在四张长桌上，新生们屏息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当“德拉科·马尔福”被念到时，整个礼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德拉科从容不迫地走向分院帽，铂金色的发丝在烛光中流转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校袍下摆随着步伐翻涌出墨绿色的波浪。

早就被分入斯莱特林的布雷斯·扎比尼手中的银叉停顿在半空，折射出一道晃眼的光斑。

“典型的马尔福家特征，”一个七年级女生对同伴耳语，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发尾打转，“但梅林啊，他从哪继承的那双眼睛？”

她所指的那双灰蓝色眼睛此刻正半垂着，长睫毛在颧骨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仿佛古老肖像画里走出来的忧郁王子。

当分院帽刚碰到他的金发就尖叫道：“斯莱特林！”银绿相间的长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克拉布和高尔笨拙地挪出位置时，已经有三个不同家族的继承人抢先递上了蜜饯盘子。

哈利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越过人群。他看到德拉科正优雅地解开袖扣，腕骨在烛光下如同精细雕刻的象牙制品。

当德拉科似有所觉地抬眼时，哈利慌忙低头，却撞上罗恩探究的视线。

“你刚才在看——”罗恩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他猛灌了一口南瓜汁，结果呛得直咳嗽，“我是说...那家伙确实...梅林的裤子啊！”

他用力拽着自己袍角的线头，“但他是马尔福！他们全家都是...都是...”

哈利的沉默让罗恩更加慌乱。

红发男孩开始神经质地掰扯面包屑，将它们排成歪歪扭扭的"叛徒"字样，又迅速抹平。

“他刚才往这边看了！”

罗恩突然压低声音，差点打翻盐瓶，“我是说...可能是在看我们头顶的蜡烛？或者...或者...”

麦格教授念到"波特，哈利"时，罗恩的絮叨戛然而止。

但哈利走向分院帽的途中，仍能感觉到背后有目光直视——一道灼热如格兰芬多的火炬，一道冰凉似斯莱特林的银器。

当分院帽喊出“格兰芬多”时，欢呼声中德拉科正在切割一块苹果派，银叉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像午夜钟表的分针轻轻跳过最后一格

“不如所料的结果。”

“但似乎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