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密雨初更
子时方过,京城骤雨倾盆。我披甲立于望楼,看雨幕中灯火摇曳——那是城西方向,赵明轩残党最后的三处暗桩。
“殿下,”萧逸自檐下走来,雨水顺他鬓角滑下,“刑狱司已审出名单:兵部侍郎魏谦、御史中丞柳珣、内库副使韩无咎,皆与逆党暗通。更深一层,是……”
我抬手止住他,目光落在雨幕尽头:“更深一层,是皇兄。”
二、御前惊雷
翌日早朝,我捧卷直入金銮。
“皇妹,今日所奏何事?”皇帝笑意温和,眼底却藏不住倦色。
我将名册高举过顶:“赵明轩虽死,余党犹在。昨夜擒获之逆犯供出,幕后主使尚有三人——其一,便是陛下亲封的兵部侍郎魏谦。”
朝堂哗然。魏谦面色惨白,扑通跪地:“臣冤枉!”
我冷笑,将血书掷于他面前:“魏大人,你私开武库、暗运军械至南疆,可有冤枉?”
皇帝沉吟片刻,忽而抬手:“来人,将魏谦押入天牢,由长公主亲审。”
我抬眸,与皇帝对视——那一瞬,我在他眼中看见深不见底的试探。
三、夜审天牢
天牢阴湿,魏谦被锁于铁椅。我俯身,以匕首挑起他下颌:“魏大人,本宫只问一句——皇兄授你何令?”
魏谦咬牙不答。我匕首一转,在他耳后划下一道血线:“你不说,本宫便让你生不如死。”
血滴落地,魏谦终于崩溃:“是……是陛下暗示,若赵明轩事败,便嫁祸于你,再以‘牝鸡司晨’之罪废你兵权!”
我手指微颤,匕首险些坠地。
四、凤阙之谋
当夜,我密召萧逸与林家旧部。
“殿下,”林家副将林阙低声道,“御林军三营中,有两营已暗中听命于魏谦。若陛下真欲动手,我们……”
我望向窗外冷月:“不必惊慌。他既布杀局,我便以杀破局。”
我取出一封密函,递予萧逸:“明日卯时,将此信送至镇北侯府。告诉他——凤阙之变,需借他北境铁骑一用。”
五、血雨前夕
第三日,皇帝设宴庆功,邀我携兵符入宫。
酒过三巡,皇帝忽道:“皇妹劳苦功高,不若将兵符交予朕,好好歇养。”
我含笑举杯,袖中暗器已扣:“皇兄,兵符在此——”
话音未落,殿外杀声震天!镇北侯麾下铁骑破宫门而入,御林军竟无一人阻拦。
皇帝面色骤变:“你敢弑君?”
我掷杯于地,碎瓷四溅:“弑君不敢,清君侧而已。”
六、剑挑龙帷
萧逸持剑护在我身前,剑尖直指皇帝咽喉。皇帝却忽而大笑:“好皇妹,你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抬手,龙椅后转出一人——竟是本该“凌迟”的赵明轩!
“你以为,死的真是我?”赵明轩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替身罢了。真正的我,一直在陛下身边。”
我心头巨震,原来真正的局,是皇兄与赵明轩联手——以我为刃,铲除异己,再以“谋逆”之名将我抹杀。
七、生死一线
殿门轰然闭合,暗卫自梁上跃下,刀光如雪。
萧逸挡在我身前,左臂被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我反手一剑,贯穿暗卫咽喉,鲜血溅上龙柱。
“殿下,走!”萧逸低吼。
我却望向皇帝,声音平静:“皇兄,你以为我无备而来?”
殿外,林阙高举火把:“北境军已控制九门!御林军反戈!”
八、真相如刃
皇帝踉跄后退,赵明轩欲逃,被我一箭钉穿肩胛。
我步步逼近:“皇兄,你可知我为何能重生?”
皇帝瞳孔骤缩。
“因前世你毒杀我时,我攥着你赐的‘长生锁’,锁内藏了南疆巫蛊——以血为契,以命换命。”我将匕首抵在他心口,“这一世,我只要你一句真话:为何害我?”
皇帝惨笑:“因为……你太强了。朕的江山,容不下第二个‘君’。”
九、凤火焚宫
我闭上眼,匕首送入他胸膛。
赵明轩嘶吼着扑来,被萧逸一剑封喉。
大火自龙帷燃起,吞噬金殿。我携萧逸踏过血海,身后传来梁柱倒塌的轰鸣。
十、新朝
翌日,史官记载:
“永熙三十七年,长公主李瑶以‘清君侧’之名入宫,帝崩。群臣拥立长公主为摄政王,改元‘承昭’。摄政王废黜赵氏,立先帝幼子为帝,自此,天下太平。”
我立于城楼,看朝阳破云而出。
萧逸执我手,掌心温度如初。
“殿下,往后如何?”
我微笑:“江山与我,皆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