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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场馆的灯光刺眼,江望舒的指尖还僵在手机屏幕上,刚才那波不知火舞的反向大招像个烙印,烧得你眼眶发紧。
台下的嘘声混着直播弹幕的恶评,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过来——
万能人物“女的就别来占职业坑了,回家带孩子去吧!”
万能人物“这操作我上我也行,用脚都比她打得好!”
万能人物“不知火舞玩成不知好歹,退役吧别祸害队伍了!”
万能人物“我真的受不了了,到底是谁在溺爱灼月”
...
你垂下眼,遮住眸底的涩意。
右手腕传来熟悉的钝痛,是旧伤叠加新伤的警告,刚才急着进场馆,连护腕都忘了戴上。
万能人物“江望舒?”
医生的声音在诊疗室门口响起,带着点无奈的严肃。
江望舒回神,抬眼看见白大褂上沾着消毒水的味道,和记忆里某个医院的气息重叠。
万能人物“你这手不休息不行啊。”
医生指着片子上那道细微的骨裂阴影。
万能人物“韧带磨损已经很严重了,再这么硬撑,以后恐怕真的打不了游戏了。”
江望舒“打不了游戏...”
江望舒低声重复着这句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的疤痕。
那道疤很淡,是当年练舞时被舞台设备划伤的,和现在这只手的伤,像两只狰狞的眼睛,盯着她。
脑海里突然炸开另一个声音,带着同样的不容置疑——
万能人物“你的腰伤不能再站在舞台上了。”
老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满是惋惜,无比认真。
万能人物“那样的训练量,继续下去,别说跳舞,以后做个正常人都难。如果不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我的建议还是……放弃吧。”
放弃。
那个词像重锤,砸垮了你作为“江望舒”的前半生。
那时你还顶着“娇娇”这个乳名,穿着宽大的训练服混在一群少年里练舞,腰伤发作时疼得直不起身,却咬着牙说“没事”。
直到医生把诊断书拍在桌上,你才在深夜收拾好行李,没敢和任何人告别,从练习室的后门悄悄离开。
一代的师兄们还在等你合练新舞台,二代的弟弟们追着问“娇娇什么时候回来...”。
可你就这么消失了,像从未在时代峰峻的走廊里留下过脚步声。
再回来以自己的真实模样去了电竞圈,用江望舒这个名字打遍KPL,拿冠军拿到手软,成为能唯一一位首发女选手。
意气风发时,还以为终于能在另一片天地站稳脚跟。
可现在....
手机屏幕还亮着,私信里的谩骂还在刷新。
那些“滚回去”的字眼,和当年退团后粉丝的质问重叠,让你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永远在被推着走,永远在被迫放弃。
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不知火舞的扇子虚影仿佛还在指尖晃动。
当年放弃了舞台。
现在,为了这只手,也要放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