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手机在调酒的桌上震动时，江望舒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箱子”两个字看了很久，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迟迟没落下。

直到铃声快结束，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指尖一松按了下去。

屏幕里很快跳出严浩翔的脸，背景是宿舍熟悉的天花板，他大概是刚训练完，额前碎发还湿着，眉头却皱得很紧。

严浩翔“娇娇？你今天比赛我看了，手怎么样？”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从小到大独有的熟稔，像根针猝不及防刺破了你强撑的镇定。

江望舒没回答，只是对着屏幕扯了扯嘴角，想笑，眼眶却先红了。

江望舒“我没事啊。”

你拿起桌角半瓶威士忌，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烧得喉咙发疼，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江望舒“你看，我好得很。”

严浩翔在那头啧了声，语气沉下来。

严浩翔“又喝酒？在哪呢？”

江望舒“在...”

江望舒晃了晃晕沉的脑袋，视线里的严浩翔变成了两个，你突然咯咯笑起来，手指戳着屏幕上他的脸，

江望舒“严浩翔，你双眼皮怎么这么大啊，变成两个严浩翔就有四个大双眼皮，分我一对嘛...”

严浩翔“少贫。”

严浩翔耐着性子哄，声音放软了些。

严浩翔“跟你说个事，我刚买了你以前爱吃的那家糖画，你在哪，我给你送过去？”

江望舒“糖画……”

江望舒眼睛亮了亮，迷迷糊糊报了个地址，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醉后的软糯。

江望舒“我在这儿等你哦，不准骗我。”

你没挂视频，就那么举着手机靠在墙上，没多久就耷拉着脑袋打起了盹，睫毛上还沾着没掉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碰了碰你的胳膊。

江望舒猛地抬头，看见面前站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黑帽黑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那双眼睛……双眼皮宽宽的，眼尾微微上扬，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亮得惊人。

江望舒“箱子？”

你傻乎乎地笑起来，伸手去扯他的口罩。

江望舒“我就知道是你。”

严浩翔拉住你的手腕，拦住你要继续的动作。

他叹了口气，扶住你摇摇晃晃的身体。

严浩翔“跟我走。”

江望舒很乖地跟着他走，像只被顺了毛的猫，脚步虚浮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角。

直到被塞进车里，你还在念叨。

江望舒“你怎么才来啊，糖画呢……”

严浩翔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你缩在后座，脸颊泛着醉醺醺的红，心里又气又软。

他本来想把人送回你的住处，可转念想起那空荡荡的公寓，再看看你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最终还是打了方向盘，往宿舍的方向开去。

严浩翔“睡吧，好好休息。”

他低声说。

后座的人没应声，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严浩翔透过后视镜，看见她蜷缩着身子，右手无意识地护在手腕处，眉头即使在睡梦里也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