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解剖室泛着福尔马林的冷腥,鹤归握着手术刀的手突然发抖。解剖台上的无名男尸脖颈处,那枚刻着"长命百岁"的鎏金锁,竟与手机新闻里道观灭门案遇害者的遗物一模一样。
"同学,能帮我找找猫吗?"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鹤归转身时,穿道袍的少年正把玩着檀木佛珠,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屑。当鹤归跟着少年走进巷子深处,手机突然收到新消息——警方确认道观灭门案唯一幸存者,年仅十八岁。
"这只猫能看见阴阳。"少年将浑身焦黑的流浪猫塞进鹤归怀里,佛珠突然泛起血光。鹤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分明记得,解剖台上的尸体手腕上,也缠着同样的佛珠。更诡异的是,当他低头查看猫咪时,在少年倒影里,看到了本该躺在解剖室的尸体面容。
暴雨突至,两人躲进废弃戏台。少年擦拭长命锁的动作顿住,戏台幕布无风自动,露出满墙血字:"杀他夺珠,锁内藏魂"。鹤归的手机在此时响起,辅导员颤抖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解剖的尸体...今早自己坐起来了。"
佛珠骤然发烫,少年猛地将鹤归推开。三具青面獠牙的厉鬼破土而出,利爪直取少年脖颈的长命锁。鹤归眼睁睁看着桃木剑穿透少年胸膛,却见他诡异地咧嘴一笑,被洞穿的伤口处没有鲜血,只有木屑簌簌掉落。
"攻击佛珠!"厉鬼的嘶吼震得戏台梁柱崩塌。鹤归抓起碎瓷片刺向少年手腕,佛珠应声而裂的瞬间,整个世界开始扭曲。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躺在解剖台上,而手术灯外,穿白大褂的"鹤归"正微笑着举起电锯,脖颈间挂着那枚鎏金长命锁。
记忆如潮水倒灌。三年前的清明,他在道观求签时,亲眼目睹道士夫妇将魂魄封入长命锁。而此刻手术室外,穿道袍的少年正隔着玻璃与他对视,碎裂的佛珠在掌心重新拼合,化作一枚刻着"鹤归"的学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