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高兴的说着,君临宸眼神骤然发亮,腾地站起身。
“什么?有松动了?太好了,老天真是有眼了!我们终于能出去了!”
他转头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百姓们,高声喊道。
“大家听到了吗?咱们有活路了!”
话音刚落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欢呼声混着啜泣此起彼伏。
“太好了!终于有希望了!”
一位白发老人双手合十,颤抖着念叨。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
一个孩童拽着母亲的衣角,眼里泛起泪花。
“娘,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再也不用在这里吃发霉的粮食、喝污秽的水了!”
君临宸握紧腰间的碧海剑,沉声道。
“走!咱们去看看!”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往洞口赶去,身后跟着蜂拥的人群。
看着岩壁间簌簌掉落的碎石,君临宸喉头哽咽。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啊!”
他猛地拔出寒光凛冽的碧海剑。
“兄弟们,再加把劲!”
百姓们见状,也纷纷抄起木棍、石块,嘶哑喊道。
“太子殿下,我们来帮你们!”
“好!大家一起使劲!”
君临宸的吼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号子声在洞内回荡。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岩石轰然倒塌,裹挟着星光的夜风瞬间涌入。众人举着火把跌坐在地,望着洞外墨色的天穹,恍若隔世他们——终于自由了。
“通了通了,洞口通了,咱们终于自由了。”
一名百姓举着手大声怒喊,众人脸上都露出了许多欣喜以及三个月以来未曾见到的笑。
君临宸望着洞外摇曳的星光,掌心重重按在石壁上,指尖因长久用力而微微发麻。身后传来零星的啜泣声,二十余名百姓跪坐在地,白发老者颤抖着抚过洞外的野草,浑浊的眼眶里蓄满泪水。他俯身搀起瘫坐在地的妇人,沉声道。
“往后不会再让大家受苦了。”
夜风卷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君临宸忽然摸到怀中的银锁,那是顾清暖留下的生辰信物,此刻却贴着君临宸的心口发烫。
“暖儿......”
他摩挲着锁上的缠枝纹,抬眼望向远方。
“等我,我会找到你的。”
这时一名侍卫举着半截火把凑了过来。
“殿下,天快亮了。”
君临宸摸了摸银锁转头。
“清点人数,伤病者优先撤离。”
“是,殿下。”
侍卫应了一声,便去清点人数。火光掠过岩壁,照亮着歪歪扭扭的刻痕,那是第三日时,孩子们用碎石刻下的“想回家”。
熹微晨光中,五十六名幸存者在枯树下聚成小圈。君临晨解下披风裹住啼哭的幼童,长剑直指东方。
“南昭未亡,故土犹在!待本殿下重建南昭,定还诸位太平!”
沙哑的应和声惊起几只夜鸟,扑棱棱掠过众人头顶,向着渐白的天际飞去。
青梧城,栖羽楼外暮色四合,谢徐双手抱在胸前站在备好的枣红马旁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臂。见君临安出来,他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不是我说烬王殿下,磨磨蹭蹭的,你真当自己去游山玩水呢?”
君临安走到马前,伸手整理马鞍上的缰绳,丹凤眼斜睨过去。
“少废话。我这一去得四五天,栖羽楼你给我看好了。若是有贵客来——”
他猛地撩紧缰绳,翻身上马转头盯向谢徐。
“立刻飞鸽传书,不管对方说什么做什么,没我的话不许乱动。其余之事你随便折腾。”
谢徐闻言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双臂交叉抱得更紧。
“知道啦知道啦!你就差把‘别让那小子乱跑’刻我脑门上了。再啰嗦,马都要嫌你烦!”
他恶作剧似的突然拍向马屁股,枣红马嘶鸣着窜了出去。
君临安被马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他抓着缰绳骂道。
“谢徐!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谢徐将手放到胸前挥了挥,望着远去的身影笑得很狡黠。
“放心吧,你的贵客,我保准一个都跑不了。”
看着君临安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谢徐双手叉腰,仰头哈哈大笑。
“可算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说罢,他哼着小曲儿晃进栖羽楼,路过看舞姬的酒桌时顺手抓了把瓜子,边嗑边往二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