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冬日的第一场雪落下了,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在空中。
黎洛戴着针织帽,穿着白色棉服,下身简易的牛仔裤。他一手提着猫笼,一手提着行李箱,走到车前放到后备箱。
转过身后坐到了开门坐到了副驾驶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余礼穿着黑色加绒外套,正戴着连线耳机听歌。
“终于忙完了要回江山市了,朕甚是思念家乡啊~!” 黎洛说着,身子向余礼靠去,一手摘下一只耳机戴在耳朵上。
“这歌好耳熟啊。”
余礼没有转头,余光中身边的人影面庞靠的他太近:“夜羽的«倒影》”。
“是不是上学的时候,你唱的那一首?”黎洛尾音上挑。
“你居然还记得。”余礼有些意外,他清了清嗓子,“你坐好,要开车了。”
“多巧啊,我们又在一起听到了这首歌,明明已经过去七八年了。我的青春一去无影踪~”黎洛摘下耳机,老实回到自己的位置。
余礼开着车,能循环到这首歌他的错愕不亚于黎洛,不过黎洛并没有注意细节,让他松了口气。
进入江山市,雪花像鹅毛一般铺天盖地的落下。
余礼把黎洛送到家门口后,自己便开车回到了空荡荡的别墅。
别墅前有一个露天游泳池,现在已经变成冰冻池了。
余礼看了眼手机,手指滑动,发出了一段消息。
“咚咚——”
别墅大门被打开,唐溪言戴着红色围巾,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啊。”他打了个哈欠,好似没睡醒一般。
余礼给他倒了杯热茶,示意他坐下来。
唐溪言捧着冒着热气的热茶喝了起来,吐槽道:“别墅太大,冬天太冷了。”
“你还不如当年买个小房子,太冲动了。”
余礼喝着茶闷闷的哼了一声:“我妈那边你也知道,我就是想给她个下马威。”
两人工作后还在继续联系,对于话少人冷的余礼来说,唐溪言是他为数不多了解他的朋友。
当初余礼母亲不同意他选的专业,在各种压力威迫之下,余礼用拍卖作品来的钱直接买了一栋别墅居住。
事后本人不但没有后悔,甚至还直接出了国。明明是至亲,他们之间却总是无形的互相较着劲。
唐溪言喝完茶暖了暖身子,他盯着余礼,看出对方有心事:“说吧,怎么了,你妈跟你又闹别扭了?”
“不,但迟早会闹别扭。”余礼深深地吐了口气,“我说完你可别被吓跑。”
“怎么可能。”唐溪言笑了笑。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
唐溪言明显僵住了,在他印象中余礼算是个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人。
不过他还是摆了摆手,淡淡笑道:“恭喜啊,本以为你看破红尘要出家了。”
“他是个男生。”余礼又道。
唐溪言满脸惊愕,他直接站起身来:“你认真的?!”
“...就知道你会这个反应。”余礼靠着沙发,眯着眼睛,“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了。”
“行了,你跟我出柜有什么用,你爸妈那边才是难题。”唐溪言冷静下来坐了回去。
“你不好奇那个人是谁吗。”余礼抬头看着他,眼里浮现一丝笑意。
“.....”唐溪言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不会是我吧...”
“你想多了。”余礼勾唇一笑,“怎么可能是你,你前女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我对你没兴趣。”
唐溪言翻了个白眼:“所以呢,是谁。”
“黎洛。”
“你他妈的居然追星。”唐溪言第二次被惊到了,一向文明的他罕见的爆了粗口。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前一阵子爆火的古装剧男主黎洛的样貌。
余礼眨了眨眼:“这算追星吗。”
“怎么不算,你的对手少说有几百万人,这忧愁酒都解不了。”唐溪言平静的躺在沙发上,“不被她迷妹们殴打就不错了。”
余礼瞥了他一眼:“麻烦你把他当作普通人对待。”
“啊....你是想追是吧,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我刚开车把他送回家。”
“嗯?”唐溪言从沙发上弹起来:“近在咫尺你还不追?”
“你冷静一下...”余礼又娓娓道来,他是怎么和他重逢、两人在高中时候的经历,以及自己母亲开始催婚的事情。
“苦守寒窑七年...你是怎么做到的。”唐溪言自己手里的女朋友跟穿衣服似的,哪天不合适了就换,在他看来,哪有什么专一真情纯爱的人。唐溪言算是弄明白了,他还是想了想道:“首先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最好是两个人独处,然后先问问对方对自己的看法。”
“如果对方有好感,那就直接表白吧,有好感就等于迟早能追到手。”
“.....” 余礼脸色阴沉,直勾勾的盯着唐溪言。
“你别这么看我啊,你要不就直接表白。”唐溪言耸了耸肩笑道,“能在一起最好不过了,在一起之后啊,两个人什么困难能阻挡呢...”说着,他流露出回味的神色,想起了他的初恋女友。
余礼从桌上拿起烟,夹在手指尖吸了一口,缕缕白烟飘散开来。
“行,就按你说的来。”
“好啊,那今晚请我吃饭。”唐溪言一点也不客气,直接脱下了厚重的外衣。
他清楚,从自己回到江山市再次碰到黎洛的那一刻,心中的枷锁已经满是裂纹,直到此刻枷锁早已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