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的指节狠狠敲击在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叩击声。监控画面中，交叠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杨博文微醺的侧脸贴在陌生男人耳边，玻璃杯沿残留着一抹暧昧的唇印。这画面灼烧着他的视线，比那咽下的威士忌更加令人窒息。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红酒杯中折射成血色星芒，左奇函的目光死死锁定监控里笑得肆意的杨博文，指尖几乎要嵌入黄花梨木的纹路。三个月前家族晚宴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杨博文当着双方长辈摔碎订婚玉佩时的瞬间如刀刻般鲜明，白玉碎片嵌进地毯的刹那，他眼尾那颗泪痣竟刺目得像在发光。
左奇函把杨少爷请来，从消防通道。
内线按下的一瞬，喉咙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杨博文被反剪双臂推进书房时，松木香掺杂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弥漫整间屋子。他白色衬衫的领口洇着酒渍，宛如雪地里落下的几片红梅，刺痛了人的眼。
杨博文左奇函，你发什么疯？
挣扎间，腕表磕在大理石地面，清脆的碎裂声让左奇函太阳穴猛地一跳。他伸手掐住杨博文后颈，皮革手套摩挲过温热的肌肤，粗糙与细腻的触感交织。
左奇函未婚夫深夜买醉，我该不该管？
杨博文的脊背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发梢扫过左奇函的腕表，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杨博文谁是你未婚夫？
杨博文嗤笑出声，喉结在他掌心颤动，声音带着几分不屑。
杨博文不过是个联姻对象罢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尾音骤然断裂，在左奇函咬上杨博文耳垂的瞬间，咸涩的汗味混合着他常用的雪松香水，竟比威士忌更加醉人。黑色领带缠上杨博文手腕时，衣料撕裂的声响随之响起。杨博文跌坐在地毯上喘息的模样，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金丝雀。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在他锁骨处汇聚成银色的水潭。
当杨博文屈起的膝盖顶住左奇函腹部时，左奇函蓦然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他的场景。一样是不服输的眼神，一样是骄傲到泛红的后颈，那时他把论文摔在教授桌上，倔强的姿态至今难忘。
左奇函你会求我的。
左奇函扯开他第三粒纽扣时轻笑了一声，犬齿擦过突起的喉结。
左奇函用你背《国富论》的嗓子……
皮带扣弹开的脆响中，杨博文的咒骂声陡然变了调，挣扎时碰倒的青瓷花瓶在墙角炸裂，碎瓷片在月光下闪烁，仿佛散落一地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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