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噗嗤一声，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
小乔听到她的笑声有些窘迫，无措的揪了揪衣角。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玲珑不留情面的话。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乔氏了。”
焉州富庶，却无能带兵的良将，如今的州牧更是懦弱不堪，只图享乐。
不然乔老太爷在时，也不会放下脸面与巍国联姻，就是怕自己死后还没投胎就在地下见到乔氏全族。
理是这个理，但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小乔羞红了脸想要反驳几句，可无力反驳，喃喃一句。
“蚊子再小也是肉。”
玲珑敷衍地点点头，“这样想倒也正常。”
沉默蔓延。
小乔茶水蓄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实在喝不下，她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所以是你吗？”
玲珑摇头，“我没那么闲。”
何况蒸熟麦种这事儿并不高明，又费时又费力，也就是遇到乔家，不然也不会防不住有人搞事情，把那么多的麦种都蒸熟了。
小乔垂首想着还有谁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情，但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人选来。
最后她又回到一开始的想法。
郑楚玉？
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把麦种蒸熟，就算乔家的人再无能，也不会防不住一个女子。
玲珑撑着下巴看着小乔神色不断变化，等她再次抬起头时，“看来你已经有人选了。”
没有等她回答，玲珑按住她的手背，防止她离开。
对上小乔疑惑的视线，玲珑也不卖关子，幽幽地说道：“听说乔越近日在民间搜罗美女，可是花了好大的代价。”
“你要说什么？”
小乔面色如常，如果不是捕捉到她瞳孔一瞬间的颤动，玲珑怕是要被她这副平静的模样骗过去。
用帕子压了压唇角，玲珑笑着回答：“只是为你惋惜。”
“明明自己是乔氏最有远见的人却被困在后宅里斗来斗去。同样是乔氏子女，为何他们在焉州享乐，却要把你当个玩意儿送来送去。”
“我享焉州百姓的供奉自然要为他们付出。”
“自然。只是享了焉州百姓供奉的可不止你一人。”
玲珑起身移步至小乔身前，纤细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谁说女子一定要联姻？”
也可以做整个焉州的主人。
凭借她的才能，能做到的一定比大伯父还有父亲都要好。
小乔难得想起祖父在世时的感慨，感慨她没有生成男子。可是望着面前容貌艳丽的女子，领着千军万马威风凛凛的模样好似在眼前一般。
从表哥手上夺下盘邑，与魏侯达成协定。
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在她手里变成可能。
她们一样又不一样。
同样是投机的筹码，却有不一样的可能。
凭什么只有男子可以坐在棋局的两方。
为什么她不能成为焉州的主人。
想法一出，小乔被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看见新道路的激动。
玲珑瞧着她的模样，勾了勾唇，领着绿萼径直离开。
直到被人推了一下，小乔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玲珑早已不见踪影，小桃蹙眉担忧的望着自己。
小乔反手握住她的胳膊，眸子比以往都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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