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头再抬起来一点。"

小葵踮起脚尖，手指轻轻擦过马嘉祺的喉结，为他调整领带。化妆间的灯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混合着些许舞台妆定妆喷雾的气息。

"这样可以吗？"马嘉祺配合地微仰起头，声音比平时低沉。

小葵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触电般缩了回来："好、好了。"

她后退一步想检查整体效果，却撞到了化妆台，粉饼盒"啪"地掉在地上，白色粉末撒了一地。

"小心。"马嘉祺伸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撑在化妆台上，瞬间将小葵笼在双臂之间。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小葵屏住呼吸，注意到马嘉祺的瞳孔在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纹路，像是融化的蜜糖。

"马哥！导演找你确认——哇哦！"

刘耀文的惊呼让两人迅速分开。马嘉祺转身时耳尖已经红透，而小葵手忙脚乱地去捡粉饼盒，差点又碰倒一瓶卸妆水。

"我什么都没看见！"刘耀文夸张地捂住眼睛，却从指缝里偷看，"你们继续，继续~"

"刘耀文。"马嘉祺用队长特有的威严语气警告，但通红耳朵出卖了他，"导演找我什么事？"

"哦！ending pose要改一下。"刘耀文笑嘻嘻地凑过来，模仿马嘉祺刚才的姿势，"改成这样怎么样？更'亲密'一点？"

小葵抓起一个粉扑砸过去，刘耀文大笑着躲开。马嘉祺无奈地摇摇头，快步走出化妆间，但小葵分明看到他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小葵姐~"刘耀文拖长音调，"马哥的领带需要每天亲手调整吗？"

"闭嘴吧你。"小葵作势要打他，膝盖却突然一疼，踉跄了一下。

刘耀文立刻收起玩笑，扶住她："膝盖又疼了？要不要叫张哥来看看？"

"没事。"小葵摆摆手，"老毛病了。"

刘耀文突然压低声音："马哥知道你这么拼吗？昨晚又偷偷练到三点吧？"

小葵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人一直守在练习室外面啊。"刘耀文眨眨眼，"马哥不让我们告诉你，说你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只能暗中保护。"

小葵心头一暖。原来那些深夜回宿舍时总能在走廊遇到的"恰好出来倒水"的成员们，都不是巧合。

演出即将开始，后台一片忙碌。小葵换好服装后，发现束带怎么也系不好。

"需要帮忙吗？"马嘉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葵犹豫了一下："...嗯。"

门轻轻打开又关上。马嘉祺走到她身后，手指轻轻拉起两根丝绸束带："这种设计真不合理。"

"设计师说...要体现破茧成蝶的感觉。"小葵感受到他的指尖偶尔擦过背部，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马嘉祺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她："太紧了说一声。"

镜子里，小葵看到马嘉祺专注的侧脸。他微微皱眉，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因为专注而轻轻抿着。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那个差点发生的吻...

"好了。"马嘉祺抬起头，正好在镜中与她对视。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纠缠了一秒，两秒...门外传来丁程鑫的喊声："马嘉祺！五分钟倒计时！"

马嘉祺如梦初醒，轻咳一声："我去准备了。"

小葵点点头，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心脏跳得像是刚完成一段独舞。

演出非常成功。新加入的《破茧》改编版获得粉丝狂热反响，安可时全场齐唱TNT的出道曲，七个人在舞台上相视而笑，汗水与泪水交织。

回到后台，成员们精疲力尽却兴奋不已。宋亚轩和刘耀文已经瘫在沙发上，张真源在检查每个人的伤势，贺峻霖则抱着笔记本电脑记录演出数据。

"小葵呢？"马嘉祺环顾四周。

丁程鑫指了指角落的休息室："说想躺一会儿。"

马嘉祺拿起一个保温盒走过去。休息室里，小葵蜷缩在小沙发上睡着了，脸上还带着舞台妆，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拍下的舞台合照。

马嘉祺轻轻放下保温盒，蹲下来看着她。舞台上的小葵光芒四射，而此刻的她像只疲惫的小动物，呼吸轻柔，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拂去她额前的一缕碎发。

"马哥？"小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吵醒你了？"马嘉祺收回手，打开保温盒，"张真源说你没吃晚饭。我热了粥，多少喝点。"

小葵坐起身，接过碗。是皮蛋瘦肉粥，她最喜欢的，还加了姜丝驱寒。

"谢谢。"她小口喝着，热气氤氲了视线，"你今天...跳得特别好。"

马嘉祺笑了："你也是。那个空翻..."

"没改动作，我知道。"小葵抢先承认，"但真的不疼，我保证。"

"骗子。"马嘉祺轻声说，却没有责备的意思，"我看到你下台时皱眉了。"

小葵吐了吐舌头："就一下下。"

两人安静地分享一碗粥，外面的喧闹声像是另一个世界。马嘉祺突然说："下周的综艺，我和你一组。"

"真的？"小葵眼睛一亮，"不是和丁程鑫吗？"

"他说...兄妹一组太无聊了。"马嘉祺的耳尖又红了，"而且舞蹈环节需要男女搭配。"

小葵咬着勺子偷笑。她分明看到台本上写的是随机分组，但谁会戳穿这个可爱的谎言呢？

"马哥！"刘耀文的喊声打破宁静，"来拍团体照了！"

马嘉祺起身，顺手揉了揉小葵的头发："快点喝完出来。"

团体照拍摄时，摄影师要求重现舞台ending pose。小葵需要半靠在马嘉祺怀中，仰头做ending表情。

"再靠近一点！"摄影师指挥道，"对，马嘉祺手放她腰上...好，保持！"

小葵能感受到马嘉祺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演出服传来。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

"完美！"摄影师按下快门，"再来一张活泼点的！"

刘耀文突然提议："不如让小葵公主抱马哥？"

"刘耀文！"马嘉祺警告地瞪他，但其他成员已经起哄赞同。

"来嘛队长！"

"展现团队精神的时候到了！"

"小葵可以的！"

小葵跃跃欲试："我力气很大的！"

在众人的怂恿下，马嘉祺无奈地妥协。小葵轻松地将他打横抱起，引来一片惊呼和掌声。马嘉祺羞得把脸埋在她肩上，这个罕见的示弱模样让成员们笑成一团。

"黑照get！"丁程鑫高举手机，"以后不听话就发微博。"

"删了！"马嘉祺挣扎着要下来，小葵却抱得更紧，两人差点一起摔倒，幸好被张真源和贺峻霖扶住。

闹腾过后，大家三三两两回休息室卸妆。小葵发现自己的卸妆油用完了，正想去借，马嘉祺已经递过来一瓶新的。

"就知道你会忘。"他无奈地摇头，"上次也是。"

小葵笑嘻嘻地接过："有马哥在真好~"

马嘉祺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少来。"

卸完妆，成员们陆续回宿舍。小葵因为要等膝盖理疗，留到了最后。当她走出公司大门时，发现马嘉祺靠在车边等她。

"不是让你们先回去吗？"小葵惊讶地问。

"其他人先走了。"马嘉祺打开车门，"我...忘了东西。"

小葵明知是借口，却不拆穿。夜风微凉，她裹紧了外套。马嘉祺见状，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车驶入夜色中。小葵望着窗外流动的灯光，突然说："今天真开心。"

马嘉祺看了她一眼："嗯。"

"像做梦一样。"小葵轻声说，"有时候害怕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马嘉祺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是真的。我在这里，大家在这里...都会一直在。"

小葵翻转手掌，与他十指相扣。马嘉祺没有抽回手，就这样一路开到宿舍楼下。

宿舍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已休息。马嘉祺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示意小葵先上楼。就在她经过身边时，他突然低声说："明天...一起晨跑吗？就我们两个。"

小葵心头一跳："好啊。"

"六点，湖边。"

"嗯。"

简单的对话，却让心跳加速。小葵轻快地跑上楼，在拐角处回头，看到马嘉祺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眼中盛满月光。

回到房间，小葵发现手机有一条新消息。是马嘉祺发来的照片——舞台上，他低头看她，她仰头微笑，灯光如雨般洒落。配文只有两个字：「珍藏」

小葵把照片设为壁纸，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窗外，一轮满月高悬，温柔地注视着这个甜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