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本编号:Y (冷月)
观察者:大蛇丸
记录性质:私人兴趣,非正式研究档案
啊…“冷月”。
猿飞老师把她像个烫手山芋又像块稀世珍宝一样丢在木叶医院时,我就注意到了。
并非因为她的医疗天赋——虽然那确实罕见地“系统”而“精准”,像经过某种高度发达文明的标准化训练。
吸引我的是她眼底那层冰。
那不是仇恨的冰,也不是绝望的冰。那是一种…对生命本身存在意义的漠然。
她缝合伤口、处理脏器时,眼神冷静得像在处理无机物。不是缺乏能力,而是缺乏…敬畏?或者说,一种更高层面的“理解”?
仿佛在她眼中,生与死的界限,不过是某种可被解析、可被操作的参数。
这种特质,在充斥着热血、羁绊、仇恨与牺牲的忍者世界,简直是稀世奇珍。一个完美的、未被忍者陈规陋习污染的…空白容器。
所以,我“收”了她。名义上的弟子。
多有趣啊,猿飞老师,你把一个潜在的炸弹放在我身边,是希望我感化她?还是希望她监视我?
或者,两者皆有?人类的算计,总是如此充满漏洞又自以为是。
她学得很快。
太快了,我那些融合了禁术与生物科技的医疗忍术,别人需要数年才能窥其门径,她几个月就能掌握精髓,甚至…优化。
她提出的问题角度刁钻,直指核心,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知识体系的逻辑性。她改良细胞培养液配比时,那种基于某种我无法理解的计算方式,让我蛇瞳深处的金色都兴奋地收缩了。
完美的实验助手?不,更像是…一个来自未知领域的同行者。一个同样在探索生命奥秘,但路径截然不同的…旅人。
我故意在她面前展示那些禁忌的实验。将垂死的忍者改造成怪物,剥离灵魂,玩弄细胞…大多数“弟子”要么狂热崇拜,要么恐惧呕吐。
她呢?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记录着数据,偶尔提出一个关于能量损耗率或神经突触再生效率的技术性问题。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评判,只有纯粹的求知欲。多么…美丽!这种纯粹的、剥离了道德枷锁的求知欲,让我都感到一丝久违的…共鸣?不,或许只是棋手发现了另一颗有趣的棋子。
我叛逃时,没有带走她。
一个刻意的留白。我想看看,这片被我搅浑的水池里,她这条独特的鱼会游向何方。是沉沦于木叶虚伪的“光明”?还是被自身的黑暗吸引?
或者…找到第三条路?
把她留在木叶,就像在老头子心口埋下一根刺,在卡卡西那个敏锐的小鬼面前放了一面照妖镜。多美妙的实验变量。
死亡森林的重逢,验证了我的期待。她挡在佐助面前,姿态是防御性的,但眼神却和我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谈判。
她在说:“别动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我的咒印,就是给这场交易盖上的戳。看着她压制咒印时那种超越忍界常识的手法,我几乎要愉悦地嘶鸣出声。
她果然在进化,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则,融合她自身的“异界”知识。
佐助对她而言是什么?一把钥匙?一件珍贵的实验材料?还是…别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比我手头任何一个禁术都更让我着迷。
后来,音忍带回的情报拼凑出了她的轨迹。她跟着佐助走了。意料之中。宇智波家的小鬼确实是个充满诱惑力的样本,血脉、仇恨、潜力…
而“冷月”,她看他的眼神,终于不再是纯粹的观察。那里面掺杂了别的东西。一种…计划之外的变量。
当我得知她在北方基地,一边扮演着忠诚的医疗官,一边偷偷研究我的不死转生术弱点时,我竟然不觉得愤怒,反而…欣慰。
这才对,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包括我。这才是她应有的姿态。那个能在实验室里对着跳动的心脏冷静分析的“冷月”,不该被无谓的感情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