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她,是在五影会谈的修罗场。
她站在佐助身边,不再是那个穿着医疗马甲、表情淡漠的医疗忍者。
她穿着叛忍的装束,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着一种…终于不再掩饰的锋芒。
鸣人那傻小子还在试图用“同伴情”唤醒她,真是天真得让人心疼。
她对鸣人说那句话时,我心脏都停跳了一拍——“那不过是你的自诩,而我是真的天才。”
冰冷,傲慢,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鸣人,也刺穿了我最后一点侥幸。她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
她展露的实力,那融合了医疗忍术与致命攻击的诡异战法,印证了我当初的判断:天才,一把锋利无匹的双刃剑。
看着她为了保护佐助,毫不犹豫地对上鸣人,甚至是我…心底那点隐秘的、连我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念头,彻底沉了下去。
她看佐助的眼神,已经不再是评估,而是…守护。一种带着绝望和孤注一掷的守护。
终结谷那场惊天动地的架打完,佐助和鸣人像两条破麻袋一样瘫着。
我正要去查看鸣人,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佐助轮回眼爆发出诡异的紫光,目标直指战场边缘的树丛——是她!
空间在扭曲,她惊惶的身影在漩涡中挣扎、消失。
佐助最后那句“回家吧,月”轻得像叹息,却重重砸在我心上。
回家?回哪个家?
我扶起鸣人,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她消失的那片空地。空气里还残留着她一丝微弱的查克拉气息,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
那一刻,很多零碎的线索突然串联起来:她超越时代的医术知识,她对某些常识的陌生,她看向天空时那种无法言喻的孤独感,还有她对佐助眼睛那近乎偏执的关注…轮回眼…回家…
原来如此。一场跨越时空的执念。
老头子大概也猜到了几分吧?
所以才会如此矛盾地对待她。利用她的才能,又忌惮她的未知。
后来,佐助回来了,带着赎罪的心和更深的沉默。鸣人成了英雄,小樱在医疗部大放异彩。木叶在重建,日子像翻开的书页,一页页过去。我当上了六代目,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
偶尔,在批阅报告的间隙,我会抬起头,望向窗外。木叶的天空很蓝,和往常一样。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那个在训练场边冷静记录数据的身影,少了那个在医疗部用匪夷所思手法救人的侧脸,少了那个在危机时刻爆发出惊人战力的…谜。
她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涟漪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湖面记得她来过。
清理旧档案时,我在一个标注“大蛇丸相关-废弃”的箱子里,发现了一支被遗忘的苦无。
很普通,刃口甚至有点磨损。但握柄处,有一道非常细微、几乎看不见的划痕——是她特有的握持习惯留下的。
当初在死亡森林外围演习时,我见过她这样握苦无,稳定得如同机械。
我拿起那支苦无,指腹摩挲着那道划痕。冰冷的金属触感,却仿佛带着一丝她指尖残留的、属于异世的微凉。
“月…”
这个名字无声地在唇齿间滚过。
天才,棋子,叛忍,异乡人… 她身上有太多标签。
但在我这里,她或许只是…一个让我对《亲热天堂》都暂时失去吸引力的、复杂而耀眼的谜题。一个最终解开了自身谜底,却把更深的怅惘留在了这里的…过客。
窗外,樱花又开了。纷纷扬扬,像一场无声的雪。
不知道她所在的那个“家”,有没有樱花。
(报告结束。归档:个人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