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整理诊所的物品。
每张病历都仔细归档，每瓶药剂都贴上标签。佐助送来的补药，卡卡西留下的红豆糕，邻居送的自制果酱...我将它们分门别类，仿佛在准备一场漫长的旅行。
"你在干什么？"
佐助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大步走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诊断书。
"为什么不告诉我？"
纸页在他手中颤抖。
"为什么不去治疗？"
"因为累了。"
我继续整理书架。
"而且...这不是坏事。"
我真是这么觉得，如果死了的话……就可以去见他了吧。
"不是坏事？"
佐助的声音陡然提高。
"你管这叫不是坏事？"
他猛地将我拉起来，黑眼睛里燃烧着我熟悉的怒火。但这次，我在愤怒之下看到了更深的东西——恐惧。那个失去一切的小男孩，又要再次被抛弃的恐惧。
"佐助。"
我轻声唤他。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他的手指微微松动。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是确认鼬真的不在了。"
我抚上胸口。
" 这里有个洞，用什么也填不满。我试过了，真的试过了..."
佐助的手缓缓垂下。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他眼角一闪而逝的水光。
"所以你现在...期待死亡？"
他艰难地问。
我看向窗外的慰灵碑。
"我只是...不再害怕了。"
我们沉默地站着，影子在地上交叠又分开。最终佐助转身离去，却在门口停下。
"至少...让我陪你走完最后这段路。"
他的背影比五年前佝偻了些，肩膀的线条却依然倔强地挺直。我忽然想起鼬最后对我说的话。
"照顾好佐助"。
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托付。
//////
卡卡西来得比预期中快。
他来诊所时，我正在烧毁一些私人笔记。火盆里的纸张蜷曲成灰，像黑色的蝴蝶。
"纲手明天就到。"
他气喘吁吁地说。
"她有个新方案..."
"卡卡西。"
我打断他。
"坐下喝杯茶吧。"
他僵在原地，唯一露出的眼睛布满血丝。我慢条斯理地沏茶，手指不再颤抖。热水冲开茶叶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盖过了消毒水的气味。
"你知道我昨晚梦到什么了吗？"
我递给他茶杯。
"梦见第一次在训练场遇见鼬的那一年。他教我手里剑，我笨拙得连靶子都碰不到。"
卡卡西没有接茶杯，而是突然将头埋在我的肩膀。
"不公平..."
他的声音闷闷的。
" 这不公平..."
我轻轻抚摸他的银发，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火盆里的灰烬轻轻飘起，落在他的护额上。
"帮我个忙好吗？"
我轻声说。
"等我走后，把这枚戒指和鼬埋在一起。"
“好。”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尊重我所有的选择。
只是………
"我答应你，但我不会原谅他。"
卡卡西咬牙切齿地说。
"死了还要带走你..."
"不是他的错。是我...一直停留在过去。"
日落时分，我们并肩坐在诊所的台阶上，看夕阳将慰灵碑染成金色。
"答应我一件事。"
他低声说。
"至少等到纲手来看过..."
我点点头，知道这个谎言能给他些许安慰。
///
樱花花落的季节，我的病情急剧恶化。
佐助取消了所有任务，每天守在病床前。卡卡西则搬来了火影办公室的文件，一边批阅一边陪我。他们默契地不提治疗的事，只是确保我每一刻都不孤单。
"今天想吃什么？"
佐助削着苹果，手法笨拙却认真。
"三色丸子。"我轻声说，"甘栗甘的。"
他立刻起身，却被卡卡西拦住。
"我去吧，你昨天就没睡。"
他们争执的样子让我想笑，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阳光透过窗帘，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我恍惚看见线的那端站着一个人影，黑发红眸，肩头落满樱花花瓣。
"鼬...？"
人影微笑着伸出手。我努力抬起胳膊，却听见监护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佐助和卡卡西同时扑到床前，他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远。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终于可以卸下所有伪装，奔向那个等待已久的身影。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而我欣然沉溺。
[千叶夏番外完]
//////
简源Y（作者）“《在樱花凋零时爱上你》完结啦！番外也结束啦！谢谢大家这半个多月的陪伴。”
简源Y（作者）“小樱花虽然结束啦但是马上就会有新篇章的开启，大家多多期待哦。”
简源Y（作者）“谢谢大家喜欢💕”
简源Y（作者）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