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清晨,薄雾尚未完全散去,阳光透过格栅窗,在千手宅邸宽阔的走廊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我裹着一件稍厚的晨褛,倚在连接主屋与后庭的回廊边,看着庭院里那几株我亲手移栽、此刻正挂着晶莹露珠的朝颜花。
它们迎着晨光,努力舒展着柔嫩的蓝色花瓣。
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而熟悉。不必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一件带着体温和淡淡墨香的、略厚重的羽织,轻轻披在了我肩上。
千手扉间“晨露寒凉。”
千手扉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平稳,却不再是以往那种公事公办的冰冷指令。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被晨光软化过的温度。
我拢了拢肩上的羽织,感受着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暖意,侧过头对他微微一笑。
宇智波凛“谢谢。朝颜开得正好,你看那朵,像不像昨天卷宗上画的那片云?”
我指着一朵花瓣形状奇特的朝颜。
他顺着我的手指看去,猩红的眼眸专注地凝视了片刻,竟真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千手扉间“卷宗上的云图是积雨云前兆,形态更厚重。这朵……更接近层积云消散时的状态,边缘更柔和。”
说完,他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过于“学术”,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几乎不能称之为笑容,却足以让我心头微暖。
这就是我们如今的日常。
那个曾经视我为冰冷棋子的千手扉间,如今会在我晨起看花时,默不作声地为我披上外衣;
那个曾经书房灯火彻夜不熄的工作狂,如今会在处理完最紧急的公务后,准时出现在晚餐桌旁;
那个曾经话语里只有命令和评估的男人,如今会……认真回应我关于一朵花像什么云的傻问题。
早膳的气氛也与以往截然不同。
不再是沉默的进食。他会一边快速翻阅着晨间送来的简报,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
千手扉间“镜在昨天的训练里,幻术衔接比之前流畅了半分。”
我知道,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那个宇智波的年轻后辈的近况,让我安心。
我也会轻声告诉他,新换的药方似乎对缓解夜咳更有效些,或者庭院里哪株花又新打了花苞。
千手扉间“嗯。”
他通常会简短地应一声,目光依旧在简报上,但下一次为我端来汤药时,碗壁的温度总是恰到好处,不烫不凉。
这种无声的细节,胜过千言万语。
他依旧很忙。
木叶的重担从未减轻。但变化在于,他不再将我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有时,他会在书房处理不那么机密的文书时,允许我安静地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翻阅他为我寻来的、关于各地风物或草药的典籍。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他伏案疾书的侧影沉稳专注,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我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令人心安的宁静乐章。
他偶尔会停下笔,抬眼看过来,对上我的视线时,也不闪避,只是微微颔首,那猩红的眸子里沉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
不需要言语,光是能这样共享一片空间,感受彼此的存在,就已足够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