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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暗流与守护(一)

火影忍者:飞鸟集

宇智波葵被安置在族地深处一座独立的院落里。院落被打扫得纤尘不染,栽种着她年少时最爱的紫阳花,只是时节未到,只余下郁郁葱葱的绿叶。

房间宽敞明亮,布置典雅舒适,一应用具皆是最上乘的,甚至比她在羽衣家的居所还要精致几分。这显然不是仓促准备的。

“夫人,这是族长大人吩咐为您准备的茶点,是您从前喜欢的红豆羊羹。”

一名面容清秀、眼神却异常沉稳的年轻侍女恭敬地将精致的漆盒放在矮几上,动作一丝不苟。

葵看着那熟悉的甜点,心头微微一颤。他…还记得?

这个念头刚升起,又被她强行压下。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她告诉自己。她现在只是“省亲”的客人,而他是高高在上的族长。

宇智波葵“替我…谢谢族长大人。”

葵的声音轻柔,带着疏离的客气。

“是。”

侍女应声退下,动作轻捷无声,显然训练有素。

日子就在这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葵深居简出,尽量不离开自己的院落,避免与族人过多接触。

她能感觉到那些或明或暗的视线,好奇的、探究的、甚至带着些许不以为然的。她是被送出去联姻、如今又被强势族长“要”回来的女人,身份尴尬。

她唯一的“活动”,便是透过房间的纸窗,或是在紫阳花丛边的回廊上,远远地、默默地观察着那个掌控着整个宇智波的男人。

她看到他身披象征族长权威的黑色羽织,步履沉稳地穿过族地,所到之处,无论多么桀骜的忍者都立刻垂首肃立,眼神中充满了敬畏甚至恐惧。

他处理族务时,在灯火通明的族长室一坐便是深夜,烛火将他伏案的身影拉长,投射在窗纸上,显得孤绝而沉重。

偶尔,她会看到他带着一身未散的硝烟味和淡淡的血腥气从外面归来,眼神比平日更加冰冷锐利,写轮眼残留的红光在眼底一闪而逝,仿佛刚从地狱归来。

他变得如此强大,如此冷酷,也如此…孤独。

有一次,她远远看到他正在训练场指导几个年轻的宇智波少年。

他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如松,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纠正,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少年们在他面前战战兢兢,汗流浃背,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

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葵记得,小时候的斑虽然也骄傲,但训练时眼中总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偶尔还会和泉奈斗嘴…如今,那火焰仿佛被冰封了,只剩下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强大。

他变得更像一把出鞘的凶刃,而非一个有温度的人。这个认知,让葵的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和隐痛。

她曾鼓起勇气,试图以姐姐的身份去靠近。一次傍晚,她亲手炖了一盅据说能安神补气的药汤,端到了族长室门口。守卫没有阻拦,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她轻轻敲了敲门。

宇智波斑“进来。”

斑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情绪。

葵推门而入。

室内灯火通明,卷宗堆积如山。斑正埋首于一份地图上,眉头紧锁,指尖划过一处险要的山谷。他抬起头,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情绪,随即又恢复成一潭深水。

宇智波葵“族长大人…夜深了,我炖了些汤…”

葵的声音有些局促,端着汤盅的手微微发紧。

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回地图上,语气平淡无波。

宇智波斑“放下吧。有劳。”

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盅汤。

宇智波葵“你…也要注意身体。”

葵看着他那明显带着倦意的侧脸,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

斑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笔尖在卷轴上留下一个微小的墨点。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她的话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葵的心沉了下去。

那堵无形的、名为“族长”的高墙,冰冷而坚硬,将她所有的关心都隔绝在外。她默默地放下汤盅,悄然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她似乎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极轻、极压抑的叹息,又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然而,葵并非没有察觉到那些无声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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