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自述)
我曾经是雪见堇,月见泽的公主。
如今,我只是堇。一个在废墟上重新学习呼吸的女人。
遇见卡卡西先生那年,他像一道银色的影子,沉默地立在家族的护卫队中。暗部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死水般的眼睛。
可不知为何,当我撞上那道目光时,脸颊竟不受控制地发烫。侍女们窃窃私语,说那是木叶的天才忍者。而我只记得,他靠在廊下看《忍者该怎样死去》时,垂落的指尖沾着雨水的凉意。
那本书让我害怕。于是我鼓起毕生勇气,在雨夜里对他说。
“逝去的人会变成星星。”——多么天真的蠢话。可他接过姜茶时,手套擦过我的指尖,雷遁忍者特有的微麻触感,让我偷偷欢喜了整夜。
别馆的月光很美,美到让我误以为能触碰幸福。我在镜前练习了无数遍。
“卡卡西先生,等到了月见泽...”
可这句话永远停在了唇边。
火焰吞噬屋檐时,他把我推向生路。染血的手紧紧攥着我,声音嘶哑却坚定。
“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家人。”
这承诺成了我日后无数个噩梦的锚点。
当我挣脱青叶的阻拦跑回别馆,看见的却是跪在尸山血海里的他。银发被血污黏连,曾经死水般的眼睛裂开猩红的纹路。
他一遍遍说着“对不起”,而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失声。木叶的忍者都活着,唯独我的世界死了。
族人把我带离故土时,我没有哭。
眼泪早在看见父母相拥的尸首时就蒸发了。
我改名千草,像野草般扎根在仇恨的荒漠里。大名府的文书工作只是伪装,每个深夜我都在磨砺苦无。
指腹的薄茧覆盖了抚琴的痕迹,风遁查克拉撕裂卷轴时,我会想起他雷光闪烁的手。
再遇时,我戴着政务顾问的面具与他周旋。他试探的目光像针,刺不破我用五年时间浇筑的冰壳。直到苦无刺向三代火影的瞬间,那道银色闪电再次撕裂我的命运。
监狱里,我看着他疲惫的眼睛突然明白:这个男人从未走出那个血夜。他放我走时,绳索落地的声音像心防崩塌的预兆。
当我终于查清真相——家族禁术的阴影与火影的两难抉择,当我发现那些源源不断汇给族人的匿名汇款单上,残留着雷遁查克拉特有的波动 仇恨的高墙轰然倒塌。
在慰灵碑前,我看着他与逝者低语的身影忽然懂得:有些战争不在战场,而在每个熬过漫夜的灵魂里。
当我说“沙漠长出绿芽”时,飘落的樱花恰好落在他解下面罩的嘴角。
如今我仍会梦见月见泽的月光。但清晨醒来时,会听见隔壁传来《亲热天堂》的翻页声。
我们从不谈论原谅,就像木叶医院永远留着空病房,慰灵碑的名字不会消失。
但当他带着任务伤痕归来,默默吃掉我留在窗台的饭团;当我在家族文献里找到母亲留下的茶道笔记,他悄悄补全了残页... 我明白:
复仇不需要结局,救赎不需要宣言。
我们只是两个在废墟里种花的人,用余生证明——即便最荒芜的沙漠,也能在互相照见的微光里,长出名为“明天”的绿洲。
【番外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