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泓言“昌河,昌河。”
苏昌河“啊——不。”
苏泓言看着出了满身汗的苏昌河,担心的拿手绢擦着额头的汗,以及脖间的汗。
苏泓言“做噩梦了吗?”
苏昌河这才回过神来,原来那一切只是一场噩梦罢了,强烈失重感的他,现在急缺乏安全感。
庞大的身躯躲进苏泓言矮他半个头的怀里。
苏昌河“阿泓我梦到鬼哭渊了。”
苏昌河的声音还带着梦后的沙哑,混着未散的颤抖,埋在苏泓言颈窝的脸蹭了蹭,像只受了惊的兽,把所有脆弱都摊开在唯一能安心依靠的人面前。
苏泓言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环住他宽阔的后背,手掌一下下顺着他紧绷的脊椎往下捋。
他能感觉到怀里人的肌肉还在发颤,呼吸滚烫地打在颈侧,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恐。
苏泓言“梦都是反的,”苏泓言的声音放得极柔,像怕惊碎了什么,“你看,你在这儿,我也在这儿,都好好的。”
苏昌河没说话,只是把胳膊收得更紧,几乎要将人嵌进自己怀里。
梦里鬼哭渊的冰冷雨水仿佛还黏在皮肤上,苏暮雨垂落的指尖触感清晰得像在昨天,那种抓不住的绝望,比任何利刃都磨人。
苏泓言“暮雨也没事,”苏泓言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又补了一句,指尖轻轻按揉着他后颈的发,“前儿还托人送了罐新茶来,说等你醒过来,一起喝。”
怀里的人这才动了动,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瓮在喉咙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苏泓言苏泓言拿起旁边的薄毯,盖在他背上,另一只手始终没停地顺着他的背:“出汗了,别着凉。要不要喝点水?”
苏昌河摇摇头,还是没抬头,只是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从小到大,无论他长得多高大,在苏泓言面前,总还有个地方能让他卸下所有硬壳,像个被吓坏的孩子。
明明是他比较大,如今却反过来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泓言就那么抱着他,听着怀里渐渐平稳的呼吸声,直到感觉到颈侧的濡湿慢慢变凉——他知道,那不是汗。
有些噩梦,醒了也带不走刻在骨头里的疼。
但至少此刻,他能让这个人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
苏昌河“阿泓如今大家长身受重伤,提魂殿说只谁拿到眠龙剑谁就是新一任的大家长,但是木鱼那边……”
苏泓言“你我都知道他那倔强的脾气,难道你做好了与他相对的准备吗?”
苏昌河“我……”苏昌河说不出来了,他难道真的要与苏暮雨相对吗?很明显的是他做不出来。
这时,苏泓言的心腹走了进来,“主上他们已经接到神医白鹤淮了。”
苏泓言“徒劳罢了。”将目光移向了苏昌河。
苏泓言将小时候那个称谓又换了回来,“昌河哥,如果我想当大家长,你会支持我吗?”
苏昌河毫不犹豫就说出了会字,这个位置他本来就不想要,本来想让苏暮雨做,既然阿泓都已经说出来了他自无不可。
苏昌河他抬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擦过苏泓言的脸颊,带着掌心的薄汗,“眠龙剑也好,大家长的位置也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弄来。”
苏泓言苏泓言笑了,眼底像落了星子,他往苏昌河怀里蹭了蹭,声音软下来:“我就知道昌河哥最疼我。”
苏昌河“就你会哄人。”苏昌河无奈地捏了捏他的后颈,却把人抱得更紧了,“不过……木鱼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他要是知道我们要争,怕是……”
#苏昌河“他不会的。”苏泓言打断他,语气笃定,“暮雨看着倔,心里比谁都清楚轻重。提魂殿那些老东西盯着这个位置很久了,他不会真跟我们翻脸,让外人捡了便宜。”
苏昌河苏昌河还是不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苏泓言的后背:“可他那性子,万一钻了牛角尖……”
苏泓言“那我就去跟他说。”苏泓言仰头看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告诉他,只要他帮我们把提魂殿那群老狐狸赶走,我许他一个能力之内的条件。”
苏泓言“你说我都这么……他会不答应吗?”
另一边的苏暮雨忙得不可开交,一路不知拦下了多少杀手?
“你要放我们走。”
苏暮雨“大家都是家人,没必要下杀手。”
作者我看到这一段子的时候,真想说我的木鱼呀,你咋这么天真呢?
来刺杀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嗤笑,但是能放他们走,他们又何必触那个眉头?
……
苏昌河苏昌河看着苏泓言眼里的狡黠,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捏了把:“你啊,就吃准了他心软。”
苏昌河话虽这么说,语气里却全是纵容,“不过也是,从小到大,他哪次真跟你红过脸?”
#苏暮雨苏泓言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蹭过他颈间的汗味,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那是因为我们暮雨最明事理。”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腹撞开帘子进来,脸色发白:“主上,傀大人他……他把三家派去的杀手放跑了!”
苏昌河“放跑了?”苏昌河皱眉,“他疯了?不知道那些人是取他们性命的?”
苏泓言苏泓言却没慌,指尖在昌河哥胸口画着圈:“我就说他心软吧。”
苏泓言他直起身,拍了拍衣襟,“走,去看看。”
说归说,闹归闹,可不能真让人死了,毕竟可是他以后的得力干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