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祭祀大典那日，他特意让礼部的人将自己的位置安排在离沈玦最近的地方。

祭坛上香烟缭绕，沈玦身着祭天的礼服，神情肃穆。

沈曜站在他身侧，呼吸间全是萧玦身上的龙涎香，混合着淡淡的香火气息。

他能清晰地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甚至能看到他礼服上精致的刺绣。

他努力克制着想要靠近的冲动，手指紧紧攥着衣摆，直到祭祀结束，手心都沁出了汗。

今夜，他实在是熬不住了。

沈曜披了件外袍，踩着月光，悄无声息地走出东宫。

宫道上静悄悄的，只有巡逻的侍卫偶尔走过，脚步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他熟门熟路地绕开侍卫，走向御书房的方向。

远远地，就看到御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像暗夜里的一颗星，指引着他前行。

推开门的那一刻，沈玦正抬眸看来。

烛火映照下，男人的眉眼轮廓分明，墨眸在暗夜中亮得惊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沈曜垂眸，声音带着深夜未眠的沙哑：“皇叔。”

沈玦放下朱笔，指尖敲击着案几，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目光落在沈曜微敞的衣襟上，那里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深夜前来，何事？”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依旧是平日里那般沉稳，却让沈曜的心跳漏了一拍。

沈曜攥紧衣袖，指节泛白。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来不合时宜，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招来大祸。

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那些憋在心底的思念，那些夜夜难眠的煎熬，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鼓起勇气，缓缓抬头，眼底的情愫再也藏不住，像燃烧的火焰，灼热而滚烫。

“臣……想皇叔了。”

一句话，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龙涎香在空气中弥漫，愈发浓郁。

沈玦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起身。

他一步步走向沈曜，高大的身影带着帝王的威压，将沈曜笼罩其中。

沈曜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浑身紧绷，连心跳都仿佛停了。

男人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沈曜泛红的耳尖，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瞬间传遍沈曜的全身。

沈曜浑身一颤，想要后退，却被沈玦身上的气息困住，动弹不得。

“可知这话，是大逆不道？”沈玦的嗓音低沉而磁性，拂过耳畔时，带着灼热的气息，让沈曜的耳尖愈发滚烫。

沈曜仰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暗沉。

他的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臣知道。可臣控制不住……夜夜想你，难以入眠。”

从少年时的惊鸿一瞥，到如今的日夜牵挂，这份感情早已在他心底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知道是禁忌，知道可能会身败名裂，可他实在是熬不住了，他想让萧玦知道，想让这个占据了他所有思绪的男人，明白他的心意。

沈玦的指尖顿在他耳后，墨眸中翻涌的情绪终于不再掩饰。

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沈曜的额头，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龙涎香的气息，让沈曜头晕目眩。

男人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既然控制不住，便……不必控制了。”

话音落下，沈玦的唇覆了上来。

温热的触感，带着男人独有的气息，瞬间击溃了沈曜所有的防线。

他闭上眼睛，抬手紧紧抱住沈玦的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压抑了五年的思念，夜夜难眠的煎熬，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归宿。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缠缠绵绵，映在御书房的墙壁上，成了禁庭深处，最隐秘也最炽热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