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陆屿森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
他没有回陆家大宅,而是去了自己之前独居的公寓,一进门就将自己关了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兽,拒绝所有外界的窥探。
房间里还残留着陆星晚来过的痕迹,沙发上她喜欢的抱枕,书架上她随手放的书,甚至冰箱里还有她没喝完的酸奶。
这些细碎的物件像针一样,密密麻麻扎在他心上,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他把自己闷了整整三个月,不出门,不社交。
手机里存着那张被他抚平褶皱的分手纸条,翻来覆去地看,试图从那些潦草的字迹里找到一丝她不舍的痕迹,可最终只看到满纸的决绝。
直到某天,陆家的管家找上门,欲言又止地说了句“先生和夫人很担心您”,陆屿森才勉强回了趟大宅。
饭桌上,陆母不经意提起:“之前那个叫陆星晚的女孩,我倒是见过一次,看着就不太安分,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屿森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抬眼看向母亲,眼神冰冷:“你见过她?什么时候?”
陆母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却还是强装镇定:“就是你去S城之前啊,我找她谈了谈,让她识相点,别耽误你的前途。”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屑,“再说,若曦那孩子多好,对你又上心,你非要不听,跟她退婚,现在好了吧?”
“若曦”两个字像惊雷炸在陆屿森耳边,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不仅找了星晚,还让白若曦也去了?”
陆母被他的反应惊到,下意识点头:“若曦刚好碰到,就一起说了几句,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陆屿森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和寒意,“妈,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亲手把她逼走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怒火:“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白若曦,退婚是我自己的决定,跟她无关!你凭什么去干涉我的感情,去伤害星晚?”
陆母被他吼得脸色发白,又有些委屈:“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吗?那个陆星晚家境普通,根本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是我说了算,不是你!”陆屿森打断她,语气决绝。
“从今天起,我的事,不用你管。陆家的一切,我也不稀罕。”
说完,他转身就走,任凭陆父在身后喊他,也没有回头。
走出陆家大宅,陆屿森站在阳光下,眼底的迷茫被彻骨的冰冷取代。
他终于知道,星晚那句毫无解释的分手,背后藏着怎样的委屈和无奈。
是他没能保护好她,是他的家庭逼走了她。
那一刻,少年的青涩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之前合作过的投资人的电话,声音沉稳有力:“张总,之前跟你提的创业计划,我想重新启动。”
没有了陆家的资源扶持,他从零开始,租了间小小的办公室,凭着过人的商业天赋和之前积累的人脉,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他成立的科技公司,精准瞄准市场空白,短短一年就异军突起,迅速在行业内站稳脚跟。
而这一切,都带着明确的针对性——白若曦家族的企业,成了他首要的目标。
白若曦没想到,那个曾经对她温和疏离的陆屿森,会变得如此狠绝。
他的公司像一匹黑马,处处针对白家的项目,抢资源、截客户、压价格,手段凌厉,不留一丝余地。
白家的企业接连受挫,股价暴跌,几次试图反击都被他轻松化解,彻底被压得抬不起头。
有人劝陆屿森手下留情,毕竟曾经有过婚约。
他只是冷冷一笑,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当初她跟着我妈去逼星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留情?”
几年时间,陆屿森的公司版图不断扩大,横跨多个领域,成了业内无人敢小觑的商业新贵。
他彻底脱离了陆家,凭借自己的能力,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成了真正的商业霸主。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陆屿森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模糊的少女身影,那是他偷偷拍下的陆星晚。
他的眼神柔和了些许,指尖轻轻拂过照片:“星晚,我做到了,我有能力保护你了。可你在哪里?”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眼底的思念和执着。
他知道,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一定会找到她。而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