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甲主视角

第一人称

爸爸今天从福利院带了个黑发少年回家，而我刚好在参加国际钢琴比赛

在比赛完之后正准备离开突然病情发作

我站在后台，胸口突然一阵发紧，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抓住钢琴边缘，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滑。

「糟了...又发作了...」

眼前开始发黑，我摸索着想去拿包里的药，但双腿发软，整个人往前栽去。恍惚间听到工作人员惊慌的喊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朝我跑来。

强撑着掏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但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像不听使唤一样。屏幕上的数字模糊成一片，我拼命想按出爸爸的号码，却总是按错。

“爸...我...”电话接通后，我只能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电话那头传来爸爸焦急的声音：“甲儿？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手机从指间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蜷缩在角落，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隐约听到爸爸在电话里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

用最后的力气按下紧急呼叫按钮，然后彻底失去意识

我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艰难地滑动，终于找到了那个红色的紧急按钮。按下的一瞬间，全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似的，眼前彻底黑了下来。

~远处传来急促的警报声~

最后的感觉是有人扶住了我下滑的身体，还有人在大声喊着“快叫救护车”。我好像还听到了那个黑发男孩的声音，但已经分辨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感觉到有人给我戴上了氧气面罩

冰凉的塑料触感贴在脸上，清新的氧气涌入鼻腔。我微微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几个白大褂围在身边。

“心率还是不稳，准备注射...”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

我感觉到针头刺入皮肤的刺痛，但已经没力气挣扎了。氧气面罩上很快蒙上一层白雾，又很快消散。耳边传来担架轮子滚动的声音，还有人在说“敖少爷情况不太好”。

听到爸爸赶到医院时皮鞋急促的脚步声

~走廊尽头传来皮鞋急促的哒哒声~

“甲儿！”爸爸的声音从远到近，带着明显的颤抖。我勉强睁开眼，看到他西装外套都没穿好，领带歪在一边。

他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我儿子怎么样？”医生低声解释着什么，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跪在我床边，轻轻握住我扎着针的手。

“爸...”我想说话，但氧气面罩让声音变得模糊。

感觉爸爸的手在发抖，从没见他这么失态过

爸爸的手掌包着我的指尖，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在发抖。他的蓝眼睛布满血丝，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这在我记忆中是从未有过的失态。

“爸...没事...”我努力想安慰他，但声音被面罩闷得几乎听不见。他俯身把耳朵凑近，我闻到他一贯的古龙水味里混着汗水的味道。

“甲儿别说话，好好休息。”他声音哑得厉害，手指轻轻抚过我额头被汗打湿的金发，“爸爸在这儿。”

注意到病房门口，黑发男孩正抱着一本书紧张地张望

我微微侧头，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那个黑发男孩。他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手指不安地抠着书脊。发现我在看他，立刻低下头，但又忍不住偷偷抬眼。

爸爸顺着我的目光回头：“啊，那是乙儿。”他招手示意男孩进来，“来见见哥哥。”

男孩怯生生地挪到床边，把书抱得更紧了。我注意到那是一本精装版的《小王子》，书角已经有些磨损。

对他露出虚弱的微笑，想让他别那么紧张

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虽然知道现在自己脸色一定很难看。“你...好...”声音从氧气面罩下闷闷地传出。

男孩愣了一下，黑眼睛微微睁大。他犹豫了几秒，突然把那本《小王子》轻轻放在我床边。

“给...给少爷的。”他的声音很小，带着点福利院孩子特有的拘谨，“老爷说少爷喜欢看书。”

爸爸在一旁露出欣慰的表情，轻轻揉了揉男孩的黑发。这个动作让我恍惚了一下——以前妈妈也总这样摸我的头发。

想伸手拿书，但输液管限制了动作，只能感激地点点头

我想抬起手，但输液管猛地一扯，疼得轻吸了口气。男孩立刻紧张起来，黑眼睛瞪得圆圆的。

“谢谢...”我只能用点头示意，目光落在那本旧书上。书脊上有道小裂口，被人用透明胶细心地贴好了。

爸爸帮我把书放到枕边：“乙儿挑了很久，说这本最配你。”他语气里有种我不熟悉的温和，像是已经和这男孩相处过一阵子了。

男孩绞着毛衣下摆，偷偷看我反应。

注意到他站姿有点怪，像是膝盖有旧伤

我注意到男孩站着时总是不自觉地重心偏向左边，右腿微微弯曲。当他不安地挪动时，我看到他皱眉抿了下嘴唇。

爸爸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轻叹口气：“乙儿在福利院时摔伤过。”他伸手想扶男孩坐下，却被躲开了。

“我、我没事。”男孩急急地说，黑发下的耳朵尖有点红。他把手背在身后，站得更直了些，但右膝还是在轻轻发抖。

示意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休息

我费力地抬手指了指床边的扶手椅，男孩却慌张地摇头：“不、不用了少爷...”声音越来越小。

爸爸直接把他按在椅子上：“甲儿让你坐就坐着。”语气不容拒绝。男孩立刻绷直了背，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我这才发现他比我矮了大半个头，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显得更小了。他低头盯着自己磨白的球鞋尖，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想问他几岁了，但喉咙突然发痒

“你...”我刚开口，喉咙突然一阵刺痒，忍不住咳嗽起来。面罩上瞬间蒙满白雾，胸口像被什么重重压着。

男孩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手足无措地看向爸爸。爸爸熟练地扶起我，轻拍我的背：“慢点呼吸，甲儿。”

等我缓过气，发现男孩已经退到墙角，紧紧抱着那本《小王子》，黑眼睛里满是惶恐。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挤出三个字：“对...不起...”好像我的咳嗽是他的错似的。

对他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努力平复呼吸

我艰难地摇摇头，想告诉他不必道歉。氧气面罩下的呼吸渐渐平稳，但每次吸气时胸口还是隐隐作痛。

男孩仍站在墙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皮。我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有道浅浅的疤，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爸爸倒了杯温水递给我，转头对男孩说：“乙儿别怕，甲儿经常这样，不是你的错。”男孩这才慢慢挪回椅子边，但没敢再坐下。

发现他看爸爸的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仰慕

男孩的目光追随着爸爸的一举一动，当爸爸转身去和医生说话时，他的黑眼睛亮亮的，像是看着什么遥不可及的人。但当爸爸回头看他，他又立刻低下头，手指紧张地卷着毛衣下摆。

这眼神我很熟悉——小时候参加钢琴比赛，我也总这样看着台下鼓掌的爸爸。只是现在男孩眼中的仰慕里，还混着一丝我不敢确定的...渴望？

爸爸走回来时，男孩不自觉地挺直了背，像等待检阅的小士兵。

突然明白爸爸为什么执意要收养这个男孩

看着男孩望向爸爸时那种小心翼翼的憧憬，我突然明白了什么。爸爸大概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或许是那份对温暖的渴望，又或许是那种拼命想要被认可的眼神。

就像当年妈妈走后，爸爸也是这样看着病床上的我。现在他身边站着这个黑发男孩，就像多了个需要他庇护的小影子。

男孩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慌乱地别过脸去，耳尖又红了。他无意识地模仿着爸爸整理领带的动作，虽然他自己穿的是件洗得发白的旧毛衣。

突然觉得这个家多一个人也不错

望着男孩拘谨又努力挺直腰板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这个空荡荡的家多一个需要温暖的成员也不错。至少爸爸不会再像妈妈刚走时那样，整夜整夜地坐在书房发呆了。

男孩正偷偷用余光看我，发现我还在注视他，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转开视线。但这次，我注意到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爸爸站在我们中间，目光在我和男孩之间来回，蓝眼睛里是我许久未见的柔和。他左手搭在男孩肩上，右手轻轻握住我的输液管，生怕我乱动会疼。

对男孩眨眨眼，想让他放松些

我忍着胸口的闷痛，对男孩轻轻眨了下眼。他愣了一下，黑眼睛微微睁大，然后——出乎意料地——抿嘴回了个小小的笑，虽然立刻又紧张地咬住下唇。

爸爸看看我又看看他，嘴角松了松：“乙儿，甲儿喜欢你。”男孩耳尖立刻红了，手指揪着毛衣线头，却掩不住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

~监护仪的滴答声变得平稳了些~

我忽然注意到男孩站姿放松了点，虽然右膝还是不太敢伸直。他偷偷把《小王子》往我枕边又推了推。

药物的困意终于彻底漫上来

眼皮越来越重，视野里的爸爸和男孩渐渐模糊成色块。我感觉到爸爸轻轻捏了捏我的手，男孩的轮廓在床边不安地晃动着。

“睡吧，甲儿。”爸爸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都在这里。”

最后听到的是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可能是男孩在翻那本《小王子》。我努力想保持清醒，但黑暗温柔地裹住了意识，沉入梦乡前最后的念头是——这个家，好像没那么冷了。

[结局分支1/3 新的家人]

三个月后，我的身体状况终于稳定下来。医生允许我出院的那天，乙儿早早就在病房门口等着，怀里抱着那本《小王子》和一本崭新的笔记本。

“少爷...”他小声叫我，递上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工整的字迹写着《星辰与玫瑰》，是他写的第一篇童话。

爸爸一手搭着我的肩，一手轻按在乙儿头上：“以后叫哥哥就行。”乙儿耳尖又红了，但这次他抬起头，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哥哥。”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我们三个人身上。妈妈走后空荡了十年的家，终于又有了完整的温度。

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