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是奶龙哥哥

“裁决者？游侠？”这两个陌生的词瞬间充斥了陈言的脑海，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少年已经转身匆匆离开，似乎急着寻找目标。

陈言见状，急忙追了上去：“什么意思？告诉我什么意思呀，好哥哥，凌瑞哥哥！”

这话一出口，连陈言自己都愣住了。他这才发现，靠近少年后，对方头上竟自动显示出了名字——“凌瑞”。然而，凌陌瑞显然也没料到陈言会如此厚颜无耻，脚步微微一滞，但并未回头。

陈言见状，连忙快步追了上去，脸上堆起一副厚颜无耻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哎呀，这位哥哥，别走啊！刚才是我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告诉我，这裁决者和游使到底是什么呀？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您就行行好，指点指点我呗！”

少年脚步不停，眉头紧皱，显然对陈言的纠缠感到不耐烦。陈言却不依不饶，一边小跑着跟上，一边继续死皮赖脸地说道：“哥哥，您看您这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刚才听到您提到裁决者，是不是那种特别厉害的角色？还有游使，是干什么的？您是不是也是游使啊？能不能带带我？”

少年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瞪了陈言一眼，冷冷道：“你烦不烦？再跟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陈言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笑得更加谄媚：“哎呀，哥哥，您别生气嘛！我就是个新人，什么都不懂，您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透露一点点信息呗！我保证，就一点点，绝对不会耽误您的大事！”

少年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冷道：“滚！”

陈言却依旧不依不饶，甚至伸手扯了扯少年的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哥哥，您别这么绝情嘛！您看我们这么有缘，不如交个朋友？我叫陈言，您贵姓啊？”

陈言站在原地，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嘴里还嘀咕着：“哎呀，这哥哥脾气可真大。不过，他刚才说的裁决者和游使，到底是什么呢？看来，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啊……”

最后对方终究是奈不过陈言的厚颜无耻，说道：“裁决者：拥有指定游侠人选的权利，也能随时废除，不过应该还有更厉害的能力，我也不知道究竟能干嘛，就是那个让你开店的人了。游侠则是进入黄泉游玩的人，也就是我们。”

此时，提示音响起：“剩余时间：1 时 45 分。”陈言看着手里的照片，心中焦急万分。如果没有完成任务，自己会怎么样呢？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依旧没能发现这个女孩的踪迹。

他又一次看向照片，上面的甜甜圈似乎给了他力量。他心想：“她生前这么喜欢吃甜甜圈，那现在应该也还喜欢吧。”带着这份心思，陈严匆匆寻找着目的地。

蓦然，一位扎着麻花辫、手上啃着甜甜圈的小女孩出现在眼前，不是照片上的女孩又是谁？陈言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开口道：“小姑娘，我是你爸爸派来……”

陈言的话还未说完，小女孩便猛地别过脸去，仿佛他的声音是什么洪水猛兽。陈言满心不甘，平日里他最擅长与孩子打交道，可此刻面对这个小女孩，却好似陷入了泥沼。

他不信邪，急切地提高音量：“嘿，这位美丽的小姑娘，我……”然而，他的话犹如石沉大海，小女孩没有任何回应。陈言再次尝试：“我是你的大朋友啊……”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可换来的依旧是小女孩的沉默和抗拒。

这时，那冰冷的提示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剩余时间：一时三十四分。”陈言的心猛地一紧，到手的“肥鸭子（钱）”可不能就这么飞了。他咬咬牙，使出了绝招，脸上挤出难看的傻笑，大声喊道：“我是奶龙……我是奶龙……我才是奶龙啊……”那声音因为着急而有些跑调。

但小女孩听到“奶龙”，终于有了反应，一边听着一边鼓起掌来，笑着露出了自己的兔子牙：“奶龙……嘻嘻。”

但仅仅这短暂的互动还远远不够，毕竟对方看不到陈言，只能听到声音，沟通起来实在是难如登天。陈言每说一句话，都要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让小女孩理解，如何让她注意到自己。他必须用更加生动、更加夸张的语气和词汇，才能稍稍吸引小女孩的注意力。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不确定。

终于，在陈言无数次的尝试、无数次调整语气和话术之后，小女孩不再对他的声音那么抗拒，总算是能够进行相对顺畅的沟通。这一过程中，陈言紧张得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嗓子也因为持续的呼喊变得沙哑。

陈言从系统获取信息：张欣儿，生前12岁，死因是车祸。其余具体信息一概未知。

陈言没有再一如既往的沙雕，而是看着这个年纪小小的孩子，就这样看着，也许这个二十岁的男孩心中也有自己的忧愁吧。

张欣儿看陈言一直没有说话，于是她鼓起勇气："奶龙要不要吃星星？"张欣儿突然举起啃得坑坑洼洼的甜甜圈，那些从糖霜里漏出来的荧光碎屑正粘在她睫毛上，随着眨眼扑簌簌往下掉。陈言这才发现，女孩每咬一口甜甜圈，就会有新的碎光从缺口处飘散出来。

他吹动悬浮的糖霜粒子，在月光下拼出个歪歪扭拙的龙脑袋："这种星星要蘸着云彩才好吃。"小姑娘立刻把甜甜圈往天上举，恰好让碎光落进糖霜缺口里。那些荧光突然像活过来似的，在面团里游成发亮的小鱼形状。 "它们会吐泡泡吗？"张欣儿戳着面团里游动的光斑，指尖带起的涟漪惊动了石板缝里的什么。

陈言看见几只半透明的冥蝶从糖霜堆里钻出来，翅膀上还沾着发亮的糖粒——这大概就是黄泉的萤火虫。 当陈言用气音指挥糖霜粒子托起冥蝶，张欣儿突然安静下来。

她怔怔望着悬浮的糖粒在蝶翼上拼出模糊人形，无意识地把剩下的甜甜圈捏成了照片上的漩涡形状。那些游动的小鱼突然聚成光流，顺着她的手腕爬上麻花辫，在发梢结成星星状的糖晶。

"宿主，特殊能量波动。"提示音响起时，陈言看见女孩瞳孔里反射的糖霜人形突然清晰了半分——那分明是个成年女性的轮廓。

张欣儿踮脚把沾着糖霜的食指按在石板上，突然歪头问道："奶龙住在彩虹桥还是棉花糖云里呀？"她指尖的糖粒随着呼吸明明灭灭，像是被风吹乱的萤火虫。 陈言用气音在糖霜堆里吹出个歪歪扭扭的龙角："你猜~"悬浮的糖粒突然聚成个问号，这是他刚琢磨出的新玩法。小姑娘惊喜地去扑那个闪光的符号，麻花辫梢的碎光在空中拖出流星般的轨迹。

"要听奶龙和棒棒糖山的故事！"张欣儿盘腿坐下时，裙摆漾开的荧光惊散了石板缝里栖息的冥蝶。陈言顺手用糖霜捏出个会扭动的蝴蝶轮廓，看着小姑娘伸手去戳那团颤巍巍的光斑。

当张欣儿嚷嚷着要把故事画下来，陈言发现她无意识地把糖霜抹成了漩涡状——正是照片上那个甜甜圈的形状。糖粒悬浮构成的图案间，有些荧光特别密集的区域，隐约勾勒出人类手掌的轮廓。

"宿主，能量共鸣率提升至67%。"提示音突然响起时，陈言正用糖霜在虚空画出会转圈的小人。某个瞬间，他看见张欣儿瞳孔里倒映出糖霜构成的模糊人形，但当她伸手去抓，那些光点又散作星辰。

也许，遗憾才是常态......

“宿主，您当前还剩三分钟，若不在规定时间退出，恐会迷失。若选择主动退出，每一沙漏有三次机会使用。”提示音再次毫无感情地响起。

陈言看着面前这个童真无暇的小女孩，内心早已充满了对方的身影而忘却了任务。等回过头来，却到了要分离的时候，“欣儿，在这里等我好吗？奶龙哥哥下次再来，你在......这等......"

"本次接入断开，用时2时59分59秒。”

在离开的瞬间，黄泉路上的孟婆突然朝着这里笑了下，“你......终于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