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朴彩英的公寓里，空调显示23度，但她还是觉得热。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又划，对话框里的文字打了又删。床头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个犹豫不决的幽灵

朴彩英慕楚霁...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舌尖抵着上颚，像含着一块化不开的糖。

窗外首尔的夜景亮得刺眼。她起身拉开窗帘，冷风灌进来，使她清醒了不少

手机突然震动，经纪人发来明天行程。她没回，拇指悬在慕楚霁的聊天窗口上方。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小时前，他发来的"到家了吗？"，她只回了个"嗯"。

啪"地合上手机，她把自己摔进床里。真丝睡衣贴在背上，凉得像是第二层皮肤。

另一边

慕楚霁的别墅里，在首尔的陆南铭、萧星辰、宋行琛三人听到消息便立马赶了过来。

萧星辰把酒杯推到他面前。

萧星辰所以你就这么表白了？在随便的一个角落里？

萧星辰（眉毛快飞到发际线）兄弟，你可是慕楚霁啊。

慕楚霁"她经纪人突然出现（盯着手机屏幕）所以她没有回答我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起。他猛地坐直，又强迫自己慢慢靠回去。只是天气预报推送。

萧星辰要我说，直接打电话。

萧星辰（把脚架到茶几上）当时我追Lisa的时候——"

慕楚霁不一样

慕楚霁打断他，指甲无意识地刮着杯壁

落地窗映出他不断解锁手机的动作，锁屏是在拍摄时偷拍的朴彩英。

另一边朴彩英的手指又开始在屏幕上跳舞。

「对不起，我考虑了很久...」

删掉。

「其实我对你...」

删掉。

「我们最好...」

删掉。

她抓过床头的水杯，水已经冷了，顺着喉咙滑下去，冻得心口发疼。MV拍摄时的画面突然闪回——那场吻戏时看着他那双让自己陷进去的眼睛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但她不能。

她猛地锁屏，呼吸比跑完演唱会还急。梳妆镜里的自己眼眶发红，和那天知道他隐瞒身份时一模一样。

朴彩英骗子

她对着空气说，却想起他说"怕你觉得我拿你当消遣"时发抖的喉结。

过了大概十分钟

她深吸一口气，把刚才那句话后面加上了"祝好"。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指甲在屏幕上刮出"咔"的一声。

慕楚霁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威士忌杯突然翻倒，冰球滚到地毯上。

陆南铭艹（看着好友瞬间惨白的脸色）她拒绝了？

慕楚霁的拇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才点开那条消息。已读标记跳出来的瞬间，朴彩英正在打字的提示消失了。

三分钟

漫长的像三个世纪

「慕楚霁：理解，打扰了。」

六个字，比她少一半。她盯着那个句号看了很久，久到屏幕自动熄灭。黑暗里，舌尖尝到铁锈味——不知什么时候把下唇咬破了。

陆南铭早说了你还不如直接表明身份——

慕楚霁闭嘴。

慕楚霁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声音比平时低八度，陆南铭瞬间闭上了自己的嘴他从来没有见过慕楚霁这个样子。

慕楚霁帮我约公关部和朴彩英团队明天开会。

慕楚霁向秘书打电话说到

慕楚霁把手机反扣在茶几上，声音大得让陆南铭缩了缩脖子。

萧星辰结束了？（小心翼翼地问）

慕楚霁嗯。（拿起酒瓶直接灌）她说得对，现在的身份…

手机突然震动，朴彩英差点脱手。是经纪人的新消息："明天上午十点，会议室。

朴彩英把手机扔到床上，转身走进浴室。冷水扑在脸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卸妆。黑色的眼线晕开，在眼角拖出一条狼狈的痕迹，像哭过一样。

……

宋行琛抓起外套。

宋行琛走，咱哥几个去兜风

慕楚霁摇头，从酒柜里又拿出瓶酒

慕楚霁你们去吧

慕楚霁的朋友们识相地陆续告辞。最后离开的萧星辰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萧星辰需要我让Lisa问问朴彩英的情况吗？

慕楚霁不用，让她休息吧。（面无表情）

空酒瓶倒在茶几上，慕楚霁扯开领口最上面的纽扣，喉咙里还残留着威士忌的灼烧感。他解锁手机，朴彩英的聊天窗口还停留在那句"祝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落地窗映出他仰头灌酒的样子，酒液顺着下巴滴到衬衫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脚踢翻了脚边的抱枕。落地窗里的人影让他愣住——领带歪在锁骨上，下巴还挂着没擦干的酒渍。

手机屏幕又亮起来，是秘书发来的会议提醒。他看都没看就按了静音，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把脸埋进掌心。

落地窗外，首尔的夜景依旧灯火通明。他抓起遥控器狠狠按下，窗帘缓缓合上，把最后一点光亮也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