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过凉亭，带着荷叶的清香，把葡萄的甜香也卷了进来，缠缠绕绕的，倒比刚才更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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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姜正看慕声剥葡萄，忽然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地动。
她下意识低头，只见脚边爬着一堆白色小不点，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正慢吞吞地往石桌底下挪。
林姜顿时往后缩了缩脚，心里莫名蹦出个念头：“这是啥啊，我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
念头刚落，她又愣了愣，密集恐惧症是什么？这词儿听着古怪得很，像在哪里听过，又记不清了。
她这一动，立刻吸引了三人的注意。慕瑶探头看了一眼，温和地解释道：
慕瑶这是尘妖，尘妖是最低等的小妖，几乎没有法力，像灰尘般不起眼，顾得其名
林姜听了，紧张感消了大半，反而蹲下身去细看。阳光落在那些小不点身上，映得它们白生生的，顶着的小脑袋竟有点像刚冒头的小蘑菇，一拱一拱的，瞧着还挺可爱。
凌妙妙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
凌妙妙那这个世界上，像这样的妖很多吗？
慕瑶万物皆有灵，无论是兽畜、草木甚至物件，如果有缘分，都有可能变成妖。妖无处不在，与我们共存。
慕声原本正低头剥葡萄，闻言指尖猛地一顿，葡萄皮被掐出个破口。
他缓缓抬眼看向慕瑶，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藏在平静的表面下翻涌。
而这一幕，恰好被观察完尘妖、刚站起身的林姜看在眼里。
她望着慕声紧绷的侧脸，心里嘀咕：“他这是怎么了？听到妖就怪怪的……”但也只一闪而过，没再多想，这人本就奇奇怪怪的，或许只是又在闹什么别扭
她拍了拍裙摆上沾的草屑，转身时正好对上慕声收回的目光，那眼神里的复杂还没完全散去，撞进她眼里，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浅浅的涟漪。
林姜心头微颤，忙移开视线，将注意力落在凌妙妙与慕瑶的对话上。
凌妙妙妖物这么多，你们捉妖师捉得过来吗？
慕瑶温声解释：
慕瑶只有法力高强的大妖才有能力伤害人，才有捉的必要，像这些尘妖就如蚊子一样普通
凌妙妙其他妖一般都长什么样子啊
慕声冷不丁插了句，语气带着几分讥诮：
慕声你是三岁小孩吗？这点常识都没有。
林姜见他呛得凌妙妙语塞，当即鼓起腮帮子护道：
林姜我阿姐自小深居闺阁，少见世事，不知这些有何不妥？我也不知晓！你有意见不成？
慕瑶亦帮腔解围：
慕瑶凌妹妹生长闺阁，备受呵护；林姜妹妹也年纪又小也不是什么江湖人士，她们不知道这些也是常情。小时候我如何教你的？好好告诉两位妹妹听。
慕声一时语塞，望着两人隐隐带笑的模样，恨得咬牙，却还是从竹篮里抓出几颗果子，不情不愿地讲解起来：
慕声天下妖物共分九阶，而这尘妖是第一阶。一些极少数的特殊的妖族，钟天地灵秀，灵智以开可化人形。而大多数则需要修炼到第四阶才可开灵智，五阶才能化人形。
慕声而妖阶越高数量就越少越难以得见。九阶大妖更是千年少有，一旦现世便是万妖之王
林姜自小长在深闺，后来一心向武，又常闷在师父院中，竟真对这些闻所未闻，听得格外专注。
凌妙妙那...怨女呢？
慕瑶脸色骤沉，语气凝重：
慕瑶怨女是这个世上最强最邪恶的妖。
凌妙妙心头咯噔一下，暗自嘀咕：这不就是书中的最终BOSS么？消灭了她才能通关。
她按捺住心绪，试探着追问：
凌妙妙那你们有什么办法能打败怨女吗？
林姜见慕瑶脸色愈发难看，忙扯了扯凌妙妙的衣袖，轻轻摇头示意她别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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