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锦儿,一个淳朴的乡下人,从小就跟外公外婆在村里生活。
在那个科技还不算发达的年代,农村孩子是没有手机打游戏的,那时的快乐很简单,春天放风筝,夏天去游泳,秋天开小灶,冬天堆雪人。
哦对了,我在性别方面,还没确定我到底是一个男孩还是一个女孩,不过现在,我想以男孩子的身份来跟你们聊聊关于我的一些事儿。
你们准备好了吗?
小时候,特别怕家里老一辈人说一些关于鬼怪的故事,每次听到都会感觉到害怕。但每次都有外婆哄着我,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别听那些人瞎说。
可即便在这样,有时候,我常常会在半夜里不由自主地去想那些事情,甚至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梦到一些无法理解的事,就好像,我曾经做过那些事一样,到底是什么呢?
四岁那年除夕晚上,因为我的顽皮,导致我失去了我此生最珍贵的东西。
那年我和表弟约好去河边放烟花,跟家里人说了一声之后,就带表弟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离家不远的小河边跑去。
路上表弟问我,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
“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见过。”我回答道。
“哎表哥,你说,鬼是长啥样的嘞?”
“不知道,不好说。”
短暂的三言两语,我俩很快就到了小河边,这条小河我们再熟悉不过了,晚上摸着黑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们刚到河边,表弟便迫不及待地拿出烟花点燃。
“砰——”
绚烂的火花在夜空中绽放,可就在烟花照亮河面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河底有个黑影一闪而过。表弟也愣住了,他紧张得拽了拽我的衣角,声音发颤:“哥,你看那水里……”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平静的河面突然翻涌起黑色的浪花,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团灰白色的雾气从水中缓缓升起,逐渐凝聚成一个扭曲的人形。它的身体呈现半透明,隐约能看见里面翻涌的黑色水流,两颗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鬼……真的有鬼啊!”表弟吓得尖叫起来,转身想跑,却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我的双腿也发软,但更强烈的是心底涌起的一股莫名悸动,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苏醒。就在这时,那团雾气“嘶嘶”作响,声音如同指甲划过玻璃:“守灵人的血脉……桀桀桀,可算让我找到了。”
“守灵人?你特么咒谁呢!你家才死人。”
“哦?有意思,没想到你个小孩体质还挺特别。”那怪物对着我道。
看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只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害怕和恶心。
身后的表弟死死得抱住我的手臂,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搞得我也跟着想抖一下子。
守灵人三个字让我想起外婆平日里那些神秘兮兮的举动。她总在月圆之夜对着老宅后的祠堂烧香,还曾把一块古朴的玉佩塞到我手里,说那是家族的护身符。就在此刻,那块玉佩突然在怀里发烫,散发出微弱的白光,抵挡着那团雾气的逼近。
“原来靠这破玩意儿撑着……”雾气怪笑一声,骤然膨胀,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表弟的哭声已经发不出声,嘴唇冻得发紫。我心急如焚,突然感觉玉佩的力量顺着手臂游走,眼前竟浮现出一些陌生的记忆——原来我们家族世代都是守灵人,负责守护阴阳两界的缝隙,防止邪祟入侵人间。
没有多想,,信息量太大,不是四岁的我能够承受的住的,先找机会带表弟跑路再说。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在这孩子成长之前被我遇上了,哈哈,今晚我就灭了守灵人这一脉!”
“下来陪我吧!!!!”
“给我滚开!”我咬咬牙,双手紧握玉佩。玉佩的光芒大盛,可那雾气却猛地分裂成几团,从不同方向扑来。其中一团眼看就要缠住表弟,千钧一发之际,我体内涌出一股热流,大喝一声,光芒如利刃般斩向雾气。“啊——”雾气发出尖锐的惨叫,河面剧烈震动,黑色的水花溅起又落下。
当一切恢复平静,那团雾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表弟瘫倒在地,我也双腿一软坐了下来,怀里的玉佩不再发烫,却多了一丝温热。我们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跌跌撞撞地朝家跑。
“哥,刚才是谁喊了一声?”
“我啊?怎么了,是不是被帅到了?”我调侃道。
“不是,刚才还有另一个声音,我敢肯定不是你的,但确实是从你口中发出来的。”
“昂?除了我还有谁?刚才那不就咱俩吗?"
表弟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反正我就是听见了。”
“听见了什么?”
“给我滚开。”
“我去你丫的,长本事了昂?敢叫哥滚开。”我上去就是敲一脑壳。
“我没有.......”
回到家,灯光下的外婆早已等候多时,她看着我们,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么。锦儿啊,你俩没事吧。“
我摇摇头,刚想开口,突然,一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大脑,感觉脑袋就快要爆炸了一般。
”锦儿啊,其实我们家是守灵人……”外婆的话还在继续,而窗外,一阵阴风吹过,老宅后的祠堂方向,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声响,仿佛另一个世界的门,正在缓缓开启……
外婆拉着我和表弟坐下,眼神深邃而凝重,缓缓讲述起家族的过往。原来,每一代守灵人都肩负着守护阴阳平衡的重任,而那玉佩,是开启阴阳门的钥匙。当年,我的祖父为了阻止一场大规模的邪祟入侵,耗尽力量而亡。如今,轮到我来接过这重担。
正说着,祠堂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外婆脸色一变:“不好,那东西跟来了!”我站起身,握紧玉佩:“外婆,我去!”表弟虽害怕,但也坚持跟在我身后。
赶到祠堂,只见大门紧闭,却有黑色的气息从门缝中渗出。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黑暗中,一双双幽绿的眼睛闪烁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它的身体由无数扭曲的肢体组成,每动一下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桀桀桀,守灵人?老子今天就灭了这一脉!”那怪物声音沙哑,带着森然的笑意。我举起玉佩,光芒却有些微弱。外婆在旁喊道:“江锦儿,用心去感受血脉中的那股力量,别被恐惧左右!”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回忆起击退那团雾气时体内涌起的热流。果然,玉佩光芒大盛,温热的力量顺着手臂游走全身。我朝着怪物冲去,光芒所及之处,那些幽绿眼睛的邪祟纷纷发出尖啸,如飞蛾扑火般消散。
可那高大怪物却不为所动,它挥出一条粗壮的肢体,如鞭子般抽来。我侧身躲避,却被地上突然伸出的黑色触手缠住脚踝,险些摔倒。表弟见状,捡起地上一根木棍,用力砸向触手:“哥,我帮你!”在表弟的干扰下,我用玉佩砸向触手顺利挣脱束缚,集中力量于玉佩,光芒化作一道凌厉的光刃,朝着怪物斩去。
怪物怒吼着,身上被光刃划开一道大口子,黑色的液体汩汩流出。
“表哥牛波一!快打死它!”
它显然被激怒了,周身气息翻涌,那些消散的邪祟竟又凝聚起来,形成一道道黑色的箭雨,向我射来。我拼尽全力挥动玉佩,光芒形成一道屏障,抵挡着攻击。但屏障在箭雨的冲击下,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
外婆在祠堂角落迅速点燃几柱香,烟雾缭绕间,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召唤某种力量。随着烟雾升腾,我的玉佩光芒也愈发稳固。“江锦儿,就是现在,用全力!”外婆大喊。我咬紧牙关,将全部力量注入玉佩,光芒瞬间暴涨,如同一轮烈日,照亮整个祠堂。光潮席卷而过,怪物和邪祟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化为虚无。
祠堂恢复了平静,我瘫倒在地,浑身被汗水湿透。表弟喘着粗气,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外婆走过来,轻抚我的头:“做得好,可这只是开始,以后的路还长……”她的话让我明白,作为守灵人的使命,已真正降临在我身上。而那看似平静的乡村之下,隐藏的阴阳纷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祠堂的香灰还未散尽,窗外突然掠过一道暗红色的影子。外婆猛地起身,推开祠堂木窗,只见东南方的天际竟浮着一轮血月,边缘缠绕着蛛网状的黑气,像极了被戳破的眼球。我攥紧胸前的玉佩,它此刻不再发烫,反而泛起一丝凉意,仿佛在警示某种不祥。
“是枉死滩的方向。”外婆的声音发颤,“五十年前那场浩劫,血月就是这样升起的……江锦儿,你祖父当年就是在血月下陨落的。”
枉死滩,这个地名我从小听村里老人避讳提起。据说那片河滩曾是处决犯人的刑场,文革时期又淹死过不少批斗对象,河滩下的泥沙里埋着数不清的冤魂。每年中元夜,村里都会派人去滩边烧纸,说是“喂饱水底下的手”,免得它们拖人下水。
表弟忽然指着祠堂角落的供桌:“你们看!”那盏长明油灯的火苗不知何时变成了幽绿色,灯油表面浮着一层黑色絮状物,正缓缓聚集成人脸的轮廓。外婆迅速掏出三张黄符,指尖蘸着朱砂在符上疾画,符咒瞬间燃起,化作三簇白光撞向供桌。黑影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油灯“啪”地爆成碎片。
“必须现在去枉死滩。”外婆从供桌下拖出一个生了铜绿的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刻满符文的竹筒,“血月现,阴门开,枉死滩的怨气怕是要凝成煞了。江锦儿,你带着驱邪竹箭,我去拿引魂铃,记住——见到穿白衣的东西,千万不能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