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用镜阵算力挖矿违法？

潜水艇的探照灯劈开幽蓝的水幕时，江锦儿忽然指着声呐屏幕上跳动的光斑："那些不是鱼群——是镜碎片在组网。"沈砚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沉船残骸周围漂浮着无数菱形光点，每片镜面上都倒映着同个穿着花衬衫的老头在比耶。

　　"这老东西居然用镜碎片搞VR观光项目？"她敲了敲义肢上的翻译模块，那些光点突然排列成箭头，指向沉船底部的珊瑚丛。辨金蚁群已经顺着潜水艇的机械臂爬了出去，每只蚂蚁嘴里都叼着微型信号放大器，在珊瑚间织出荧光二维码。

　　脏辫青年突然指着舷窗外惊呼："看！会发光的旗袍姐姐！"沈砚之瞳孔骤缩——那抹在海水中飘荡的倩影，分明是十年前密道壁画上的镇墓灵。她的旗袍上绣着LED灯珠组成的牡丹，指尖缠绕的傀儡线正操控着一群发光水母，在沙地上写出"扫码购票"四个大字。

　　"欢迎来到镜中海底乐园，"镇墓灵的声音透过潜水艇喇叭传来，带着电流杂音，"本景点支持灵体币、比特币支付，持有惊砚剑者享八折优惠。"江锦儿的义肢突然弹出全息账单，显示师父的镜阵已经透支了三万个灵体能量点。

　　沈砚之摸出惊砚剑，剑刃刚触到珊瑚群，整座沉船突然亮起霓虹灯。甲板上浮现出用荧光海藻编成的"欢迎光临"字样，辨金蚁们正排着队往海盗雕像的眼窝里安装摄像头。镇墓灵掀开旗袍开叉处，露出机械义肢——关节处缠着和江锦儿同款的剑穗。

　　"你们师父欠我三百年的门票钱，"她指尖傀儡线卷起沈砚之的檀木盒，镜碎片残魂在盒中发出蜂鸣，"当年他说要在海边盖房子，结果用我的镜阵算力挖比特币，现在得用惊砚剑穗抵债。"江锦儿的义肢突然射出麻醉针，却被傀儡线精准弹开，在水中绽开一朵荧光蓝的气泡。

　　"等等！"沈砚之忽然注意到镇墓灵旗袍上的盘扣——那是用镜碎片拼成的区块链图案，"你也是镜灵转世？"女人冷笑一声，身后珊瑚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正在运行的矿机阵列，蚂蚁们正用触角给显卡散热。

　　"三百年前他说要破局，结果带着镜碎片跑来看世界杯，"她踢翻一台生锈的矿机，里面滚出印有"惊砚工坊纪念币"的硬币，"现在倒好，灵体管理局说我非法挖矿，你们师父得亲自来跟我对线。"话音未落，海底突然传来震动，无数镜碎片从珊瑚礁里飞出，在空中拼出师父的全息投影。

　　"宝贝们别来无恙啊！"投影里的老头啃着海底荧光贝，身后跟着举着"深海Wi-Fi已覆盖"牌子的辨金蚁，"这姐姐是我前前世的剑灵，当年她嫌铸剑太无聊，非要学现代人炒币..."江锦儿的义肢已经算出了师父位置，正用激光在海床上刻出传送阵坐标。

　　"先说好，"镇墓灵突然抛来一串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里都封装着比特币私钥，"惊砚剑穗得给我编个能自动挖矿的款式，还有——"她扯下旗袍外罩，露出里面印着"镜链生态共建者"的文化衫，"让你们的AI接入我的灵体矿池，算力分账三七开。"

　　沈砚之刚要开口，潜水艇的警报突然响起。灵体事务管理局的巡逻艇从暗礁后冲出，探照灯扫过他们时，江锦儿眼疾手快地用剑穗勾住镇墓灵的傀儡线，三人一蚁群瞬间被镜光卷入碎片空间。

　　再次睁眼时，他们躺在师父的海景别墅泳池里。辨金蚁正用冲浪板搬运着刚挖出的镜碎片，泳池底部的LED屏循环播放着"加入惊砚链，每日挖灵珠"的广告。师父穿着花衬衫从吧台走来，手里晃着三杯插着剑穗搅拌棒的鸡尾酒。

　　"解释下，什么叫'用镜阵算力挖矿违法'？"江锦儿抄起义肢上的扳手，却被沈砚之按住手腕——他看见吧台后的保险柜敞开着，里面堆满了用铸剑炉AI代码写成的白皮书。

　　"这叫传统工艺数字化转型！"师父往酒里撒了把灵体荧光粉，泳池水面立刻浮现出K线图，"你们看，惊砚剑穗现在是灵体链最大节点，每斩一次执念灵就能生成新区块..."话没说完，窗外突然射来几道圣光——亚洲分局的灵体稽查队踩着水上摩托来了。

　　"快！"师父把鸡尾酒塞给青年，"用你的剑形胎记启动地下室密道！当年我用镜碎片给马桶通了灵，现在能直达南极镜矿！"江锦儿的义肢已经扫描出密道坐标，却在看见马桶里飘着的"惊砚2.0"剑穗时骂出声："这老东西居然用我的限量款当通厕工具？！"

　　沈砚之握着惊砚剑断后，剑刃劈开稽查队射来的圣光时，忽然看见泳池底的瓷砖缝里，有只辨金蚁正驮着U盘往外爬——上面赫然写着"铸剑炉AI私钥备份"。远处传来师父的惨叫："别碰那马桶！上个月挖矿挖到堵塞——"

　　警报声中，江锦儿拽着他跳进密道，鼻尖还萦绕着椰子鸡尾酒混着灵体荧光的古怪香气。头顶传来海水倒灌的轰鸣，辨金蚁群顺着她的义肢爬上来，每只蚂蚁的触角都举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师公说，挖矿赚的钱给师娘买新款香薰机！"

　　"下次再信他，我就把义肢拆了给AI当散热片。"她扯下被海水泡烂的剑穗，却发现里面缠着枚比特币徽章——背面刻着师父的字迹："给锦儿的赔礼，等牛市套现买十栋别墅。"

　　潜水艇的应急灯忽然亮起，沈砚之看见密道墙壁上刻着新的符文——分明是用智能门锁的指纹识别图案拼成的古老阵法。江锦儿的义肢正在自动修复防水涂层，指尖突然弹出个全息屏，显示着师父刚发来的消息："南极镜矿有上古剑冢，记得用AR眼镜扫描墓碑，能爆装备！"

　　"他是不是以为我们在玩《铸剑Online》？"她翻着白眼给义肢装上鱼鳍配件，却在看见沈砚之从檀木盒里取出备用剑穗时愣住——那是用她前世掉落的银线编的，穗尾坠着枚比特币纪念币。

　　"十二岁时我以为，"他替她系紧潜水装备，惊砚剑在幽暗中泛起微光，"破局是要斩尽世间乱象。现在才明白，是要在每个时代，都能找到和你并肩的方式——比如用剑穗当矿机，用雷暴给区块链节点充电。"

　　江锦儿望着密道尽头透出的极光蓝，忽然笑出声。辨金蚁群已经在她肩头搭好了微型矿机，每只蚂蚁的背上都贴着"惊砚链矿工"的二维码贴纸。远处传来冰川融化的闷响，而在更深处的冰层里，千万片镜碎片正随着洋流轻颤，映出某个平行时空里，两个少年第一次从铸剑炉密道钻出时，撞见的那片璀璨晨光。

　　密道尽头的冰川裂缝渗出幽蓝荧光，江锦儿的义肢突然发出猫叫警报——那是她给"防师父坑害系统"设置的特殊提示音。冰块剥落声中，辨金蚁群突然集体举起触角上的二维码，在极光下拼出"前方有WiFi陷阱"的字样。

　　"这老东西居然在冰川里装路由器？"沈砚之踢开挡路的冰棱，惊砚剑刃上映出数百个"惊砚链矿工招募"的弹窗广告。江锦儿的义肢已经自动连接上名为"剑来矿池"的热点，却在读取协议时炸出满屏乱码——条款里居然写着"矿工需每日背诵《铸剑心经》换取算力"。

　　"欢迎来到剑冢区块链！"师父的全息投影从冰缝里蹦出来，这次穿着印着"持剑挖矿，法力无边"的冲锋衣，"看见那些悬浮的墓碑没？每块都是NFT剑灵，扫描就能解锁专属挖矿技能！"话音未落，最近的墓碑突然裂开，飞出个举着显卡的古代剑灵，盔甲上的宝石正随着哈希值闪烁。

　　江锦儿用义肢激光切开冰层，却见数百具骷髅剑士坐在矿机前，手里的骨剑插在USB接口上。"他们是初代矿工，"师父的投影摸了摸骷髅的头盔，"当年我说用剑气给显卡降温，结果这些傻孩子把自己炼成了永动机..."话没说完，骷髅们突然集体转头，眼眶里的矿灯亮起红光，开始用指骨敲击键盘发送DDoS攻击。

　　"糟了！"沈砚之看见冰墙上的符文开始倒流，"他们在攻击灵体管理局的审计系统！"远处传来稽查队的圣光炮轰鸣，却见师父不慌不忙地从冲锋衣里掏出个香薰机，往里面撒了把镜碎片："看见没？这是最新款'铸剑香氛矿机'，精油挥发速度和挖矿效率成正比！"

　　“哈哈哈，为师可真是千古奇才呀，哎啧啧啧。”

　　江锦儿的义肢突然抓住沈砚之的手腕，往冰缝深处拽去——那里悬浮着上百口青铜剑炉，每口炉子里都插着矿卡，炉底刻着智能合约条款。"三百年前他说要铸绝世好剑，"她踢翻一口漏出冷却液的炉子，"结果用我的本命剑穗当GPU散热风扇！"炉子里滚出枚锈迹斑斑的硬币，正面刻着"惊砚币"，背面是师父的搞怪表情包。

　　最深处的冰棺里躺着位古装少女，发间缠绕着光纤编成的发带，眉心嵌着枚正在计算的量子芯片。"这是我前前前世的剑灵小桃，"师父的投影突然变得深情，"当年她想当网红，我就给她搞了个'剑冢直播'，结果她靠讲铸剑段子成了灵体界顶流..."冰棺突然发出提示音，显示小桃的直播间正在推送"古法铸剑vs显卡超频"的付费课程。

　　稽查队的圣光终于轰开冰层，为首的队长摘下头盔——居然是镇墓灵的孪生妹妹，旗袍换成了荧光绿的稽查制服，机械义肢上缠着"灵体合规挖矿"的警示胶带。"沈砚之！"她举起定罪玉简，"你师父涉嫌用镇墓镜阵进行量子霸权攻击，现在..."话没说完，小桃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她肩头，开始推销"剑穗形状的合规矿机"。

　　"等等！"江锦儿的义肢射出扫描光束，在队长的稽查徽章里发现了异常波动，"她被植入了挖矿木马！看这个哈希值...是师父的铸剑炉AI干的！"果然，队长突然开始用玉简敲击地面，摆出奇怪的挖矿姿势，徽章里渗出的圣光被转化成了电力。

　　危机时刻，沈砚之忽然想起辨金蚁带来的U盘。插入冰棺旁的古老终端后，整座剑冢突然震动，青铜剑炉开始播放《恭喜发财》的挖矿版DJ。小桃的虚拟形象换上赛博朋克风盔甲，背后展开由镜碎片组成的NFT翅膀："检测到私钥持有者，启动剑冢终极防御——去中心化矿潮！"

　　刹那间，所有墓碑都弹出收款二维码，骷髅矿工们跳起魔性的挖矿舞蹈，连稽查队的圣光炮都被改造成了矿机。师父不知从哪冒出来，往香薰机里倒了瓶伏特加："瞧见没？这就是'冰原热舞矿场'，每分钟能产生十万个灵体区块！"江锦儿的义肢已经算出，师父靠这个坑钱项目，居然给她买了十栋虚拟海景别墅。

　　极光突然暴涨成金色，镜碎片在天穹拼出神秘图案。沈砚之看见其中一片碎片里，年轻时的师父正和镇墓灵在网吧里学炒币，另一片里，未来的自己和江锦儿坐在月球矿场，用陨石剑挖取氦-3。辨金蚁们突然举起用冰棱刻的牌子："师公说，下一站去火星修铸剑炉，门票用灵体币支付！"

　　"我提议，"江锦儿扯下师父的冲锋衣帽子，露出里面藏着的VR眼镜，"先把他绑在挖矿椅上，直到还清我的限量款剑穗！"沈砚之看着终端上疯狂跳动的K线图，惊觉惊砚链的市值已经超过了灵体界所有传统铸剑门派。而远处的冰川下，小桃的直播间正在抽奖——奖品是师父用铸剑炉AI代码编的毛线袜。

　　圣光炮的轰鸣渐渐变成挖矿机的嗡鸣，稽查队队长不知何时换上了印有"惊砚链荣誉矿工"的卫衣，正和骷髅们比赛敲键盘。江锦儿的义肢弹出个购物车界面，里面全是"剑形显卡支架""符文散热风扇"之类的商品。沈砚之摸了摸口袋里的比特币徽章，忽然明白所谓破局，或许就是让古老的剑意，在每个时代都能劈开属于自己的光。

　　当冰川裂缝终于在身后闭合时，辨金蚁们用极光织出了新的横幅："惊砚链2.0上线！铸剑即挖矿，砍价就斩妖！"江锦儿看着义肢上显示的"灵体币余额：-99999"，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在沈砚之递来的热可可里，发现了颗用镜碎片雕成的矿机模型——里面封存着某个平行时空的晨光，那时他们还没学会挖矿，只知道在铸剑炉旁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