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回了家,玄关处的鞋架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他望着空荡荡的客厅,轻声呢喃:“哥哥又走了。” 十七岁的少年,始终参不透自己对哥哥陈琐究竟怀着怎样复杂的情感。
夜里,陈繁坐在床边,床头柜上陈琐的照片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照片里陈琐的脸,因一道伤疤添了几分沧桑 —— 那是当年陈繁被歹徒掳走,陈琐为救他时留下的。思绪漫溯,陈繁却没了往日的焦灼,心底浮起一丝异样的淡然。
九岁那年的记忆,像蒙尘的老照片,在陈繁脑海里渐渐清晰。那时陈琐总摸着他的头说 “弟弟很可爱”,可陈琐自己,早已被迫一头扎进社会的泥沼。陈繁记得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是他们相依为命后迎来的第一个寒冬,冰冷的雪粒子拍在窗上,却冻不住兄弟俩相互依偎的温度。
陈繁翻开练习本写作业,笔尖划过纸面的 “沙沙” 声,成了屋里唯一的动静。直到房门 “吱呀” 轻响,陈琐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陈繁这才惊觉,因筹备演讲回家晚了两小时,往常这个时候,陈琐早该回来了。
“哥。” 陈繁唤了一声,两人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着,谁都没再动。陈繁直直盯着陈琐的脸,恍惚间,他看见陈琐的五官微微抽搐 —— 那道旧疤,在夜色里无声诉说着岁月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