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声在病房外戛然而止,林夏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推开门的却不是预想中的不速之客,而是端着晨间药盘的小护士,见两人紧绷的神情,诧异道:“你们...在躲什么?”林夏强作镇定地笑笑,余光瞥见走廊尽头闪过一截玄色衣摆,转瞬消失在楼梯拐角。
“得赶紧离开。”顾沉挣扎着要起身,输液管被扯得歪斜,“那本《观叶志》里...还藏着个更可怕的秘密。”他颤抖着翻开古籍,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滑落半枚铜钥匙,钥匙齿纹竟是银杏叶的形状。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古银杏的枝桠在晨光中投下阴影,正好覆盖在钥匙刻着的“戊巳库”字样上。
林夏顺着阴影方向望去,古籍馆西厢房的琉璃瓦上凝着层薄霜。那里原是存放古籍残卷的库房,如今大门紧锁,铁环上缠绕的蛛网落满雪粒。铜钥匙刚插进锁孔,整座建筑突然发出“吱呀”的呻吟,仿佛沉睡百年的巨兽被唤醒。
推开厚重的木门,霉味裹挟着陈年纸页的气息扑面而来。戊巳库内,无数樟木箱整齐排列,唯有中央那口箱盖上刻着凸起的银杏浮雕。当钥匙插入浮雕凹槽,箱盖竟自动弹开,露出一叠泛黄的病历档案。林夏翻开最上面的卷宗,患者姓名栏写着“顾明远”——正是顾沉祖父的名字,诊断日期定格在1943年冬,症状描述栏只有一行小字:“叶毒入髓,需以血亲续命。”
“原来当年藏书阁失火...是场骗局。”顾沉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指节冷得像冰,“他们想掩盖用活人试药的真相!”话音未落,库房顶棚传来瓦片碎裂声,三道黑影破窗而入。为首的灰衣人戴着青铜面具,面具纹路与《观叶志》里记载的镇邪图腾如出一辙。
“把东西交出来。”灰衣人嗓音低沉,袖口滑落的银链上坠着枚银杏叶吊坠,“顾氏血脉不该存活于世。”林夏下意识将档案护在身后,却见顾沉突然剧烈抽搐,掌心复苏的银杏叶金光大盛,如锁链般缠住灰衣人的银链。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整座库房开始崩塌,漫天飞雪中,樟木箱里散落的古籍突然无风自动,泛黄纸页上的文字竟化作流萤,朝着顾沉心口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