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宫门大殿内，烛火煌煌，金丝楠木的梁柱上垂落重重纱幔，映着烛光，如流云浮动。

　　虞无忧斜倚在主座之上，一袭朱红宫装逶迤垂落，金线绣制的凤凰自裙摆盘旋而上，振翅欲飞。

　　她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身侧宫尚角的手，那只修长如玉的手被她拢在掌心，指节分明，骨相极美。

　　宫子羽跪坐在下首，忍不住悄悄抬眼，正撞见虞无忧把玩着宫尚角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捏过，像是在赏鉴什么稀世珍宝。

　　他从未见过宫尚角这般模样——素来冷峻凌厉的角宫之主，此刻竟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人摆弄，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新奇之余，宫子羽又有些胆怯，正欲低头，却忽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抬眼望去，正对上虞无忧似笑非笑的视线。

　　那是一张极美的脸。

　　眉如远山含黛，眸若寒星坠夜，唇色艳如朱砂，衬着雪白的肤色，绮丽得近乎妖异。

　　见他呆愣，虞无忧唇角微勾，冲他轻轻眨了眨眼。

　　宫子羽呼吸一滞，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慌忙低头，连耳尖都红得滴血。

　　虞无忧心情大好，指尖在宫尚角掌心轻轻一挠，惹得他手指微颤。

　　她轻笑一声，目光掠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角落处——

　　一个头发挂满了铃铛的少年，衣服却莫名灰扑扑的，昏暗的烛火没有照清楚他的容貌，可是只是看到那一节窄腰，虞无忧就断定，这绝对是个长相不下宫尚角的人。

　　她记得，资料里，这个少年好像是叫……宫远徵？

　　虞无忧眯了眯眼。

　　宫尚角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手指轻轻回握，带着几分无声的哀求。

　　她侧眸瞥他一眼，见他眼底隐有恳求之色，不由心情愉悦，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勾，算是应了他的请求，没再盯着那人多看。

　　因为虞无忧的视线被另外两个人吸引了——

　　一个白发如雪的小少年安静地跪坐着，身旁是一位眉间点着朱砂的青年。

　　那青年眼神懵懂，似是不谙世事，正捧着一块糕点小口小口地吃着，唇角沾了些许糖霜。

　　哇偶～

　　虞无忧几乎忍不住要吹口哨了。

　　同时又隐隐有些后悔。

　　这宫门，她来晚了！

　　这哪里是宫门啊？

　　这是朕的后宫啊！！！

　　不过嘛，美男又不会跑，慢慢玩儿喽……

　　烛火摇曳，映得殿内人影绰绰。

　　虞无忧懒懒支着下颌，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宫尚角身上。

　　"宫二公子。"她嗓音慵懒，指尖在他腕间轻轻一划，"今夜月色甚好，陪本宫赏一赏？"

　　宫尚角垂眸，声音低沉："……是。"

　　殿外，一轮冷月高悬，清辉如水，洒落在宫门的青石阶上，映出一地霜色。

　　一处花园的假山里。

　　宫尚角被摁在假山上。

　　他武功不如虞无忧，在虞无忧不想让着的时候，自然根本抵抗不了。

　　衣料摩挲声中，微凉的夜风吹拂宫尚角的胸膛。

　　两只指甲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掌肆意游走。

　　“别……”

　　喘息如岩浆般滚烫。

　　虞无忧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