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哗然，以国舅为首的外戚集团连夜调兵围宫。
"臣去拖住玄武门守军。"
周白玉系紧铠甲，将虎符塞给花嫦莹，
"你带公主走密道去北衙禁军大营。"
三日后，当李望月戴着十二旒冕踏入太极殿时，殿外青石板上还留着洗不净的血痕。
花嫦莹捧着玉玺轻笑："陛下，该改元了。"
新帝登基，改元长安。
周白玉任骠骑大将军，花嫦莹破格擢升尚书左仆射，成为大周开国以来首位女相。
御书房夜烛常明。
花嫦莹改革税制，推行"摊丁入亩"；周白玉整顿军备，在陇西推行府兵制。
李望月每月初七必微服私访，带回的民间见闻都成了新政依据。
长安三年，大周迎来空前繁荣。
运河上千帆竞发，丝绸之路上驼铃不绝。
有老臣上书劝谏女帝选婿，却被朱笔批回："有良臣如花周，胜夫婿万千。"
长安二十八年冬，周白玉在巡视边关时染疾身亡。
灵柩回京那日，李望月亲自出城三十里相迎，解下龙纹大氅盖在棺木上。
次年重阳，花嫦莹在批阅奏折时伏案长逝。
女帝罢朝七日，将挚友葬在皇陵东侧的梅岭——那里正对着周白玉的将军冢。
又三年，六十四岁的李望月于睡梦中薨逝。
宫人说女帝临终时握着半块花蜜，枕下压着少年时三人共绘的《四海升平图》。
九重天上，司命星君的命簿无风自动，墨迹渐渐晕染成新的篇章。
*
第二世。
*
玄冰峰，终年积雪不化。
月白衣一袭素袍，立于山巅，寒风吹动她的衣袂，却拂不动她眼中万年不化的霜雪。
她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无情道尊主，修为通天，却因百年前为护一城百姓，以己身镇压魔渊，导致道基受损，境界停滞不前。
身后传来脚步声，沉稳有力。
“师尊。”花舞剑抱剑行礼，眉目清冷如刃。
她是月白衣从小收养的孤儿，天资卓绝，剑意凌厉，是玄冰峰的大师姐。
月白衣未回头，只淡淡道：“今日的剑，练完了？”
“练完了。”花舞剑垂眸，“但弟子总觉得……还差一线。”
月白衣终于转身，指尖轻点她的眉心：“剑道无情，但你的心，还未彻底冷下来。”
花舞剑沉默。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亭林匆匆赶来，手里捧着一株刚采的雪灵芝：“师尊！弟子在寒崖下寻到了这个，或许对您的伤势有益……”
月白衣看了他一眼，目光无波无澜：“不必。”
白亭林张了张嘴，最终低头：“……是。”
他不敢多言，更不敢让师尊察觉自己眼底藏了百年的情愫。
修真界动荡，魔渊封印松动，妖魔肆虐人间。
月白衣站在玄冰峰顶，望着远处翻涌的魔气，神色依旧淡漠。
花舞剑握紧手中长剑：“师尊，此次魔劫，弟子愿替您下山。”
月白衣摇头：“你剑意未成，去了也是送死。”
白亭林忍不住上前一步：“那弟子陪师尊一同前往！”
月白衣侧眸看他一眼，淡淡道：“你修为尚浅，守好玄冰峰。”
她独自下山，背影孤绝如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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