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剑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握剑的手微微发颤。
白亭林低声道：“师姐......师尊她，会不会......”
花舞剑闭了闭眼：“师尊不会败。”
月白衣确实没有败……
她以自身为引，重铸封印，将魔渊彻底镇压。
可她也因此......身陨道消。
花舞剑赶到时，只看到漫天风雪中，月白衣的身影渐渐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她跪在雪地里，手中长剑深深插入冰层，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哑的嘶吼：“师尊——！”
白亭林站在她身后，眼眶通红，却死死咬着牙，不让泪水落下。
他知道，师尊最不喜人落泪。
此后百年，花舞剑成为新的无情道尊主，剑意彻底大成，冷冽如霜，再无人能撼动她的道心。
白亭林则行走世间，斩妖除魔，护佑苍生。
他们再未提起月白衣，可玄冰峰上，永远留着一盏长明灯，灯芯不灭，如她当年孤绝的背影。
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日，花舞剑坐在峰顶，望着漫天飞雪，缓缓闭上眼睛。
白亭林站在她身旁，轻声道：“师姐，我们……终于可以去见师尊了。”
风雪淹没了一切。
——第二世·终——
*
第三世。
*
月十三的剑，从来只杀人，不救人。
那一夜，她潜入武林盟主府，剑锋如霜，直取白木凡咽喉。
——可惜，失手了。
白木凡的武功比她预想的更高，那一掌震得她经脉剧痛，唇角溢血。
她咬牙掷出三枚淬毒银针，趁他闪避之际，翻身跃出高墙，消失在夜色里。
血滴了一路，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再醒来时，她躺在一间药香氤氲的竹屋里。
“醒了？”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
月十三猛地睁眼，本能地去摸腰间的短剑，却摸了个空。
“别找了，你的剑我收起来了。”女子坐在窗边，指尖捻着一株药草，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素白的衣裙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医仙花飞雨。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据说她救人只看心情，不问善恶。
月十三冷冷道：“为什么救我？”
花飞雨抬眸看她一眼，淡淡道：“因为我想看看，一个连自己命都不要的杀手，到底能活多久。”
*
白木凡找到这里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他站在竹屋外，一袭白衣，腰间悬着长剑，眉目清朗如画，却带着一丝执拗的固执。
“月十三，我知道你在里面。”
月十三站在窗边，指尖扣着一枚暗器，眼神冰冷。
花飞雨端着药碗走进来，瞥了她一眼：“要杀他？”
“他该死。”
“可你杀不了他。”花飞雨淡淡道，“你伤还没好，现在动手，死的只会是你。”
月十三沉默。
白木凡的声音再次传来：“月十三，我不杀你，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月十三冷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哪有为什么？”
白木凡却固执地摇头：“不对，你不是普通的杀手。”
月十三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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